我突然觉得很疲惫。
说来好笑,以前上班再累,回来看见盘子中的剩饭、团在床上的被子,玄关处的袜子,我都兴致勃勃的去收拾,如今王卓然什么都做好了,我反而更累了,因为我清楚地知道他是愧疚,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还不提分手。
我冲了个澡,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隔天醒来,王卓然躺在我身边,我甚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不正常,在一起后他有时训练也会经常很晚回来,无论他多晚回来我都会瞬间清醒,下床给他做宵夜,可我昨晚竟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躺到我身边。
可能我起身的动静太大,他也醒了,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我。
以前他若是这么盯着我,我必然会抱抱他,问他怎么了,可现在我好像突然懒得多嘴,我知道他想说就会自己说,不想说便怎么问也不会说。
主导权一直在他,不是吗?
看我沉默的站在窗前,他抽了一张纸,擦了擦鼻子,语气似有些委屈:「昨晚我回来你都不知道。」
不知道他在委屈什么?
「最近工作太累了。」我并不想多做解释,更不想质问他为什么不记得我的生日。
反正一贯如此。
「你今天几点出去?」我的嘴比脑子反应更快。
他张了张嘴,好像有话说,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我去楼下买了早餐,吃饭时他撒娇的吐槽楼下豆浆兑水太多,太甜。
他喜欢喝现磨的豆浆,厌恶一切甜食,特别爱吃辣,这些我早已烂熟于心,可现在我不想迁就了。
吃完早餐,王卓然坐在沙发上不知道想什么,我在房间整理他的衣服和包包,无意中一个重物掉到床上。
是一瓶芦丹氏的柏林少女。
喜欢这么辛辣玫瑰味儿香水的人我只认识一个——程梓晗。
我默不吭声的把香水装回包里,若无其事整理房间。
王卓然走进来,倚在衣柜上,我没抬头却能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我的身上。
卧室内,衣物上的细小尘埃浮游在光线中摇摇晃晃,无人说话。
气压逐渐低沉,他似是无法忍耐,走上前,一把抢过我手中叠了一半的衣服,摔到地上,看我抬起头,他忽而泄了气,有些局促的解释:「你以前话很多的。」
他又记错了,我这么自卑的人一直是沉默寡言,只不过为了让他觉得和我在一起不无聊,才会逼着自己找话题聊,后来在一起后,我更是大事小事都想同他。
被他提醒,我才惊觉我确实已经失去了欲,好像是上次我加班回家跟他说好像有人跟着我,他回了一个「哦」,也可能是那次有人匿名送我一只猪的玩偶,我哭着给他打电话,他说他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