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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借着托梦之机好好审一审他,问问他这些日子都做了什么,有没有招蜂引蝶,一日里有几个时辰是“思卿如狂”的。
离床榻愈近,韶音的唇角愈翘,终于来到帐前,面上的笑容已经如同一轮大大的满月。
一手轻撩帐幔,另一只手无声无息地探过去——韶音的笑容一下子僵住,眼睛睁大了:榻上空空荡荡,并无熟睡之人!
咦,人呢?该不会是走错了吧?
念头刚起,一双铜铁似的臂膀忽地从身后合围上来,紧紧地搂住了她的腰。
“啊!”
韶音顿时吓得惊叫了一声,下意识地拼命挣扎。
抓,咬,踢,打,挠,十八般武艺齐齐用上,那人却如同生了钢筋铁骨般不知疼,身上的力气犹有千钧之重,只用一臂就将她抱离了地,另一只则轻而易举地制住了她两只乱舞的手。
韶音没有丝毫还手之力,只惊叫了一声的功夫,人已经被他牢牢地压在了榻上。
这人肩宽腿长,身材高大,整个人欺身而上,将她纤细的身子裹得密不透风。
他用坚实的胸膛紧紧贴住她的后背,又用鼻梁拨开她散落的长发,凑过来,一口含住了底下小巧圆润的洱垂。
韶音口婴口宁一声,只觉浑身酥麻,鼻尖萦绕起一股熟悉的、混合着皂角清香的气息,身子顿时软了下去。
这气息又热又燥,打着圈,嘬裹着皮肤滑动,自洱垂移动至肩头,又沿着颈一路寻到了她的唇。
他从未这般放纵地吻过她,口允着,咂着,像是一条粗壮的蛟龙,凶猛而亲密无间地缠绕着猎物,将吞未吞,欲生欲死。
韶音很快便被他翻过来,与他四目相对。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情,用手去摸索,感觉到他的脸很烫,额上出了汗,太阳穴两侧的筋一跳一跳,下颏上的胡茬生得老长。
“贼子!”韶音揪他的胡茬,“快放开我!知道我是谁吗?你若敢动我,我郎君饶不了你!”
他低低地笑出声来,“女郎深夜来访,你郎君可知道么?”埋下头去,用牙齿去解她腰间的如意结。
“他若是知道了”,韶音一把抱住他的头,“他若是知道了,你这贼子岂不是没有机会了?——嗯!”
他解开了如意结,隔着绣了桃实的裲裆,在顶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惹得韶音忍不住叫出声来。
这声音像是进攻的号令一般鼓舞了他,令他的战术格外地孟浪起来。中军大帐前高高竖起元帅牙旗,他不急着直捣黄龙,反倒率部且诱且逗,一路南下。
“你别——”
韶音羞得要哭出来,拉着他不让。
“阿纨,你怎么来了?”他抬起头,抚着她的脸庞,嗓音低哑,附在耳畔低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