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池在众人的惊呼之中,身体一软,狠狠地晕了过去。
难得一次,是温故帮了自己的朋友。
虽然救不回她的母亲,但她帮程清池安排了最好的病房,最优秀的医生,最顶级的陪护,以及,她母亲抢救的费用,还安排了人去处理后事。
甚至,她还打算请请心理医生。
温故其实不太能接受生离死别这样的东西,每次看了,都会很难过,然后想到自己。
现在她能平静地一件一件,替程清池办这些,可她觉得,自己所有的感情都被抽离,好像一个机械的木偶人。
“温小姐,您不用忙了,剩下的交给我们就可以。”
主治医师彬彬有礼地提醒她。
这才微微回过神,“你认识我?”
“呃,您不是登记过名字了吗?”
原来是这样。
医生拿着表格在她眼前晃了晃,心中猜测,能付得起这样高昂的服务费,家里应该非富即贵。
她下意识的以为,所有人都是看在秦苏墨的份上。
数不清有多少次了,因为他,她也跟着有了不少特权。
所以这一回,自然而然地,又是这样认为。
然后温故才发现,这里是市中心医院,不是秦家的产业,秦苏墨也不会这样高调霸道,让一家为普通百姓服务的地方,为了他恭恭敬敬,提心吊胆地时刻准备着。
“你放心,你的朋友没有大碍,受了刺激再加上低血糖,休息几天就好。”
交了高额的费用,自然会被有礼貌地对待。
“小姐,这里是你休息的地方,如果你想陪她的话,可以——呃,小姐?小姐,你有在听吗?”
温故愣愣地,才反应过来。
“对不起,我刚才在想事情。”
“噢,没事。”医生报以理解,“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在医院见多了,我们也就习惯了,你的朋友一时半会儿还接受不了,等她醒了,多做一下心理疏导吧。”
温故苍白地笑了笑,“好。”
其实,她一半是替程清池难过,一半是替自己的难过。
她是亲眼看见她母亲跳楼的。
死得干干净净,连抢救的机会都不曾留下来过。
那个时候,她也一样无助。
“需不需要我们为你准备什么换洗衣物?”
温故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明早再来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