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云南摊牌?”林鹿溪反问,一边用看草原的眼神看着何潮东的头发。
“不合理么?”何潮东挠头,看看林鹿溪,看看黎歌。
黎歌撩开窗帘一角看着校园,不去回应好兄弟。
林鹿溪坐在办公桌上,两条小腿晃荡着:“杨振去云南没有邀请柳湘灵,柳湘灵想死皮赖脸地跟过去但是没钱买来回机票,所以让你陪她过去,然后随便找个借口把你打发回金陵。”
"合理。"不远处的黎歌干净利落地评价了林鹿溪的猜想。
“哦对了,你刚才说她问你借钱,是不是昨晚六点前?”林鹿溪掰着手指头似乎在回忆什么。
“大概五点半……你怎么知道?”
“一个八卦群里说柳湘灵昨天六点去了药店,然后去了隔壁的桔子水晶开了一间钟点房……你那三百块钱确实够她在两场战斗的中途吃一顿肯德基补充体力……哎,你眼睛尿尿了?”
林鹿溪用最夹的声音说出最毒的真相,成功夹碎了纯情少男心里最后的幻梦。
“别哭啊,她让你送她去云南,你亲手送她去遇难,也算完成了你们的约定。”林鹿溪“安慰”了一下何潮东,再蹦蹦跳跳到黎歌身边,“看什么呢那么认真,釜山行?”
黎歌点头:”借你吉言。“
然后侧身让出观看位。
窗外的景象,让林鹿溪刹那闭嘴。
漆黑的校园里,狂风夹杂着大雨像是一阵阵透明的幕布掠过,偶尔一道闪电击碎黯夜让人看清地面的景象。
暗红色的液体被雨水稀释着,冲刷着,肆意流淌。
教学楼的台阶上躺着几个人,有的趴在那里,脑袋和身体分了家,有的仰面朝天,整个胸膛从胸到腹剖开,里面的内脏空空如也。
大楼里不断有人逃出来,甚至有人从二三层往下跳,哪怕腿骨骨折也忍着剧痛向绿化带里爬,整个校园里横七竖八到处都是尸体。
教导主任的办公室依旧安静,双层夹胶玻璃隔绝着那些惨绝人寰的哭喊,他们隐约能看见黑色的影子在教学楼里起伏,但看不清是什么。
三个人站在顶楼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暴雨下的玻璃窗流淌着水帘看不真切,让外面这场血腥的屠杀看起来就像是一场寂夜里投射在水幕上的老电影。
演员绝望,观众孤独。
林鹿溪呆呆地看了几秒,然后慢慢转身,指向书柜。
“你想躲在里面?”黎歌问,“这么拙劣的隐藏地点能瞒得过谁?”
“我是说,我觉得那书柜挺适合当棺材的。”林鹿溪狠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
她话音刚落,忽然传来何潮东的声音:“杨振来了,我去找他问清楚!”
“谁?”黎歌听见这个名字,立刻回到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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