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劲风扫来,中年男子徒手一抓,手心里赫然躺着一颗玉珠。
“谁敢对华儿无礼?”
慕锦华眼里闪过一喜,钻出了马车,看着前方款款而来的男人,眼中就只剩下他一人。
中年男子看去,也是大为惊叹,从没发觉一个人可以走得那样洒脱闲逸,恣意潇洒,看似淡漠得好像世间的一切与他无关。
玉洺辰微微笑着,清冽的眸中没有半点温度,“在下辰钰。”他报上自己的真实姓名,目光扫视着车内的人,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
慕与君有点诧异,他用上了真名,竟是为了维护慕锦华到这个地步!
“你来了。”慕锦华粲然一笑,笑容中带着一分欣喜三分自得六分骄傲。只要她有一点无助的时候,他总是出现在自己眼前。
那笑容华丽妖娆,夺人心魄,耀眼得刺痛了慕与君的眼。如果当初瑄儿也能如这般自信坚定,会不会发生后来的悲剧?
玉洺辰不可置否莞尔一笑,眼眸深邃:“可受了欺负了?”
一听到这句话,她的泪险些夺眶而出,心头涌入了一股甜蜜。他不问是非,只是先问她可否受了委屈,怎能叫人不动容?
“怎么了?”玉洺辰走至车前,抬首望她,眼角的余光骤然一冷。无论对方是谁,都不能欺了她去。
“没事。”她吸了吸鼻子,感叹自己为何变得如此感性。才开口,眼眶又是一湿。玉洺辰,你能不能别对我这么好?
我,会沉沦的。
他不信,抬脚上了马车,仔细的检查她,没有见哪受伤,才稍稍放下心。但是左翎汇报马车出事他就忍不住赶过来了,再听见对面的人斥责她,心头无疑是添了一把怒火。
他们之间的事可以放到以后再说,但是对于外人的挑衅侮辱,很抱歉,他眼底容不得任何沙子!
他偏过头,精致的眉梢微挑,“阁下是?”
慕与君早已擦干唇角的血迹,说道:“我是她皇叔,慕与君。”
他就是慕与君?!
经过时间的淬炼,他身上的那份儒雅早已深入骨髓,一举一动如月般温润婉约,轻盈飘逸。
慕与君就是一个典型的天辰儒雅之士,风范礼仪浑然天成,贵气毕现。
只是有点惊讶,他很快便回神,道:“此地怕是不宜谈话,不若去茶坊?”
慕与君颔首。
见此,慕锦华刷的一下甩下了车帘,带着一肚子不满的坐了回去。等他进来,就道:“他只是为那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而来,何必去听。”
玉洺辰宠溺的看她抓着自己手臂的手,眼角柔和了,“我倒不这么想,他敢冒险进京定是有要事。不妨先去听听,看他说些甚么,不若他这么纠缠下去,我可不依。”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慕锦华不敢去深想。一垂眸就看见自己抓着他的手臂,心口漏跳了几拍,她不动声色的捡起地上散落了的信笺。
玉洺辰心里有些失落,也随手捡了起来,眼一瞥,又认真的翻看了几篇。他抬头,郑重的道:“这次我定要你为你逃回公道。”
慕锦华撞进那双眼里,清晰的从那双眼中看见自己一个人的倒影。
茶馆中,三人对坐。
慕与君姿态优雅,仿佛是在品尝什么琼瑶玉露。
反观玉洺辰,举止之间洒脱闲适,豪迈大气,更得慕锦华之意。
茶水一盅接着一盅,慕锦华开口道:“皇叔想说什么,大可直说。”光从窗边投射进来,落在她半是明媚半是倨傲的脸上,衬得她愈发的淡漠疏离。
慕与君放下茶盅,脸上一阵怀念,将当年的真相娓娓道来。
其实,也就是先皇、皇后和他之间的爱恨纠葛。
当年两人同时喜欢上那个机灵古怪的美艳女子,可是慕与君更得她心。眼看两人一天天走得越来越近,先皇察觉到一丝不甘心。于是就令当年的万庄之主制了一味药,骗先后喝下。此后再行以催眠术,让她以为爱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