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个屁!”
“我想……”
“你想个鬼!”
“狗东西!”
“要点脸吧!”
一个又一个拳头、巴掌依次落在王东升的脸上,连带着的是围在身边的人们与挤不进来的人们的谩骂羞辱,他无力抵抗,只顾着用力低头、双手护住自己的后脑,从而尽可能地降低即将到来的伤害。
突然,所有声音都停了下来,周围只剩下各种各样或剧烈、或轻微的喘息声,阵阵钝痛从头与身体的各个地方传来,待到身体上的疼痛稍稍缓释,王东升终于能够抬起头来,然后就见到一个并不维安甚至十分单薄的身影站在自己身前,高举双臂拦住了所有人,只将一个背影留给自己。
那一刻,那身影,恍若神明。
那个人,是林颂静。
半晌时间,没有一个人说话,传进王东升耳朵里的声音,只剩下了林颂静的喘息声,他能够看到,在带头的中年男人身后,有的人们互相看了看,露出难以置信的惊讶神情。
突然有人清了清嗓子,紧跟着人群里一个大娘开口,努力温柔着说道:“姑娘,你让开,今天这事儿,和你没关系,我们只找办事儿的大了。”
林颂静的身体纹丝不动,只是轻轻摇着头,什么话也没有说。
人群后的大娘顿时急了:“别较劲呀你!小姑娘家家的折腾什么?快让开,不然你叔可真不留手了啊!”
大娘身前,已经有男人开始掰拳头和手指,“嘎达嘎达”的声音传来,恐怖骇人。
终于,有人按捺不住了,一步步地向前走,逼近了林颂静。
王东升想要站起身来,可酸痛从身体各处传来,他强撑着站起,却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紧跟着一下子跌倒在地,身前的林颂静连忙转身蹲下扶住了他,那一瞬间,他从对方的眼睛里,读到了一种从不敢想的情绪。
“别怕,有我。”
一股劲儿,骤然间从王东升的体内涌起,这股劲儿撑着他一下子站起身来,右手轻轻拉了一下,把林颂静护到身后,哪怕身体摇摇晃晃,可意志一直在向前,他本能地不想让这个姑娘因为自己而承受任何不该承受的东西。
眼前的人群,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满溢的愤怒,怒聚而怨,极大极浓的情绪持续不断地冲击着王东升,却不能击垮他。
这一刻,站在林颂静的身前,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迎接一切可能的发生。
但就在这个时候,肩膀上传来一股温暖的感觉,一只大手出现,轻轻地按在了上面,竟支撑起了他的精气神。
一扭头,王东升看到,老金已经站在了他的身旁,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的那群人,冷冷地说道:
“和小王师傅没关系,今天的事儿,是我要办的。”
“你们要找今天这场白事儿的大了对吗?我就是,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