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猜想,向无夜会不会是梁王和燕绥之子?景明寺。。。。。。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黑影的声音忽然有些惊慌:“难道是元俚告诉了越王?”他立刻摇头直念不可能,“元俚一向听话,就连景明寺的口供证据里,都没有我的任何痕迹,他不可能反抗我!他没有这个胆魄!”
黑袍人小心觑了他一眼,提醒:“属下认为无论是与不是,保险起见,向无夜不能留。”
“废话不需要再说一遍!”屏风后煞时狂躁,“我们只有这点人手,越王刚回京就已出动过一批,还不是连那帮死士都斗不过!不到万不得已,怎能动用精锐?!”
他沉吟半晌,忽然说,“等等——”
搭在凭几上的手指轻抬,“向无夜和越王未必知晓真相证据,不然他们多少都会有动作威胁到我。况且此事还牵扯玲儿身世,不能直接呈于御前。这道沟渠跨不过去,景明寺的真相就休想公之于众!”
黑袍人点头,“所以这储君之位,万不可落到越王头上。一旦他登基,这些沟渠便不复存在。”
他微顿,“阿其玥死后,谨妃选定广平侯嫡幺女柏萱为赵王继妃,秦王也开始拉拢郑氏剩余军方势力。如此彰明昭着,估计要狠斗一番了。”
屏风后一声轻笑,“谁是景明寺一案的真凶,皇帝其实根本不在乎,在乎的只有他高高在上的皇权。挑衅威胁者,都不会有好下场!”
“主公说的是,有秦王给越王使绊,我们也可休养生息,暗中积蓄。”
黑影沉思良久,又问:“楚王还一直被关在玄武阁吗?”
“被关着呢,近半年了。开始还哭闹不止,慢慢就没什么动静了。”
那道黑影若有所思:“人手不够无妨,关键之时,可借他人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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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岁将过,宫城内外的繁忙又至。
天安殿外,庞玉宣元珩觐见:“陛下让您进去呢。”
元珩回礼,“父皇龙体近来可好?”
庞玉说好得很,“这都归功于您献的那张药方。不过。。。。。。”他笑意渐淡,“上次秦王府那么一闹,陛下着实生气,本想重罚三位殿下一通,但每每饮过那药后,龙体日益康健,便决意不再追究。殿下近来在御前还是要小心奏对。”
元珩答是,转过窄廊进殿,郑重向魏帝叩拜。
魏帝未问什么闲语,直接命他奏事。
元珩拿出一本奏折呈上,“这是济州刺史给父皇的请安折子,前几日您批阅后交予儿臣阅习。儿臣细阅时,发现刺史大人提及,方才立冬,东原县一带已下了三场大雪。儿臣之前四处游历,也曾到过济州几次,那里地势偏南秋冬较暖,几乎从不下雪,是以冬日里惯常无需生炭火。相信父皇也有所听闻,今年南地冷得早,时日长,若这三场大雪是事实,只怕那里的百姓尚无及时的御寒措施,若是寒冷继续延续,再下几场雪,恐成灾祸。”
他拱手道:“所以儿臣请求前往巡视,度支可拨些银粮及御寒物资送往济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