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得意的接着往凤惜舞心头上插刀,“我儿晏川有出息,这三年屡立战功,连连受赏升职,这次大胜西戎国十万大军,夺回两城,彻底将西戎人赶出了大梁国疆域,他建下如此奇功,可能真要被封侯封公了。
晏川来信说倾慕心仪的那个女子,她伯父是当朝权势在握的户部尚书万大人,我和老夫人都盼着,看看是个何许美貌才德兼备的佳人,能让晏川如此倾慕心仪?”
凤惜舞心里冷笑,怪不得,她只推诿了一句手里没银子了,裴静云就敢当着老夫人的面翻脸掀桌子。原来,裴晏川就要凯旋而归,升职封爵,还傍上了手握重权的户部尚书万大人的侄女。
老夫人狠狠的剜了眼蠢货大儿媳朱氏,又无奈的瞪了精明过了头的二女儿一眼,钱还没从她腰包里掏出来,你们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威严的怒斥了一句:“朱氏,静云,闭嘴!你们两个胡说什么?
晏川虽然凯旋而归,但封侯的事没个准信时不许乱说,免得被皇上知道后不喜,降罪裴家妄自尊大,斗胆揣测圣意。
晏川虽然倾心爱慕上一个女子,但惜舞是裴家明媒正娶的二少夫人,晏川不会辜负亏待她,裴家也不会允许宠妾灭妻的丑事发生。”
老夫人大义凛然的话震慑力十足,朱氏和裴静云都垂下头去。她转头看向依然神态自若的凤惜舞,心里有点儿惊讶,这个罪人之女是心太宽还是头脑简单到了傻的地步?
她脸上笑容慈爱的安抚着,“惜舞,不要听她们胡言乱语。你进了门后,通情达理又孝顺贤惠,祖母也是对你令眼相看,宠爱疼惜。
你放心,就算晏川把那个女子带回家,祖母也会为你撑腰做主,不会任由她爬到你头上去。你也不要小肚鸡肠的拈酸吃醋,妒意满腹,这男人啊,有了出息有了权势,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享用。咱们裴家,恢复往日荣光后,也需要多几个媳妇来开枝散叶,有钱有权,子孙满堂才是一个豪门望族繁荣昌盛的景象。”
凤惜舞没有接老夫人的话茬,突然就委屈的红了眼眶,:“祖母,二姑母在人前如此糟践我这个晚辈,婆母也不肯为我说句公道话。您一向公正严明,以家规严谨遵循礼教治家而维持着伯爵府的好名声,外面的人也因此高看伯爵府一眼。
祖母,二姑母被休住在娘家,本来就丢了伯爵府的脸,她本该夹着尾巴做人,每日自悔思过才对。如今,她却当着您的面,就如此嚣张跋扈,满口恶毒,失礼失仪,诋毁谩骂晚辈,这要是传出去,别人会怎么看待议论咱们裴家的家风不正。”说着说着,泪珠儿在眼眶里打转,却抬眸直视着老夫人,“惜舞请您给孙媳妇做主!”
老夫人一愣!脸色沉了下来,凤惜舞今日这是吃错药了?
二女儿从小就精明过人,最会算计谋划,又最是孝顺贴心,颇合她心意,对静云她是偏爱了些。被夫家休了也不是静云的错,是赵家人心胸狭隘,无情无义。静云性子是不好,但她却是最真心孝顺娘亲的一个,她只不过教训了你这个晚辈几句,你竟然就开口要我为你做主?
“凤惜舞!你这个贱人要作死不成?”仗着老娘的偏爱,嚣张跋扈惯了的裴静云气的脸色煞白,咬牙切齿,手指发抖的指着凤惜舞继续怒骂。
“凤惜舞你个小贱人,要是把我娘气坏了,我撕烂你的嘴!”赵妍也气鼓鼓的怒骂了一声。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女会打洞,这赵妍虽然长相不随裴静云那般丑,像了她爹的清秀俊美,但习性和她娘差不多,言传身教的成果显着。
凤惜舞更加的委屈了,泪水在眼圈儿里打着转,泫然欲泣,“祖母,连妍儿这个外人,都敢辱骂我这个明媒正娶的裴家媳妇了。这要是传出去,京城里的各家豪门权贵的夫人们,不知道会怎样笑话您治家不明呢?惜舞请祖母做主,也请祖母维护伯爵府的名誉。”
老夫人心里怒极恨极,羞恼难堪,却被凤惜舞的话挤兑的没有办法,为了她一贯努力维护的伯爵府的好名声,维护她伯爵府老夫人正直无私,治家严明的人设,只能冲着女儿和外孙女撒了火。
她坐直了腰,一脸威仪的实施家法处罚:“静云!赵妍!你们二人在人前失礼失仪,口出恶言,触犯了家法规矩,罚没三个月的月钱,禁足七日,罚抄女诫子书百遍!”
这个处罚是重拿轻放的偏袒了,但能让老夫人开口处罚她偏爱至极的二女儿,凤惜舞还是伯爵府第一人。
裴静云和赵妍怨毒的眸子盯着委屈瞬间消失无踪,神色云淡风轻的凤惜舞,恨不得在那张绝美的脸蛋儿上咬上一口,却不敢忤逆老夫人,只能不甘心的低头认错,接受处罚。
“老夫人英明!”凤惜舞一句恭维,像把又损又毒的刀子又在裴静云心上剜了一下。
太反常了!二房老夫人吴氏心里诧异,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变了个人似的凤惜舞,倒是有些高兴,心思单纯善良大度的老实人终于清醒觉悟,硬气尖利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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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不把她这个当家主妇的大嫂放在眼里,一向嚣张跋扈的裴静云被罚,朱氏心里也有些解气的痛快,她不失时机的替老夫人开了口,“凤惜舞,母亲连静云母女都处罚了,你该满意了吧?”
朱氏对于二儿媳这个罪人之女,向来是背地里称贱人,当面连名带姓的称呼,生分冷漠的很。“四千两银子,你还不赶紧掏出来,别耽误了伯爵府的这几件大事!”
凤惜舞淡淡一笑,眸子里都是揶揄讥讽,“婆母,我拜堂成亲那日,您老人家就要了嫁妆单子看过,您应该心里有数,娘家陪嫁给我的那么丰厚的嫁妆,三年里都被你们索取补贴家用掏光了,我哪里去给您变四千两银子出来?”多亏了杨嬷嬷经常在耳边唠叨从前的琐事,她穿越过来后也用昏迷七日脑子记不得从前的事为借口没少细细询问。
朱氏毫无羞愧之色,贪婪无厌的掀开了牌底,:“你甭哭穷,你手里剩下的那个山庄不说,单是那个生意兴隆的药铺,按市价变卖了就价值两万五六千两,就看你是否对老夫人一片孝心了。”
凤惜舞这才缓缓的坐了下来,端起手边冰凉了的茶水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不急不躁的开口说道:“那个药铺,我要挣钱供养被流放到北方的家人,那个山庄,是我家人归来后的唯一住处,都不能再变卖了。
咱们伯爵府不是还有两个铺面,一个农庄吗?需要用钱的话可以变卖,您这掌管裴家中馈的当家人,就对老夫人尽尽孝心吧!”
凤惜舞这个豪气大方的“傻财神”,转眼间变成了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一直冷眼旁观默不作声的二夫人李氏也急了眼,没等大嫂朱氏开口,她愤愤难平的插了嘴,:“惜舞,叛国通敌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皇上仁慈宽厚,震怒之下也没赶尽杀绝,对你们凤家人留了情,被发配流放的人就是去吃苦受罪接受惩罚的,你怎能忤逆圣意,还大把的钱财送去供获罪服刑的家人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