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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凤女降世(第1页)

尚书府内

夜色如墨,星辉点点,忽然天际一抹金光划破长空,一只金色凤凰振翅翱翔,其鸣声响彻云霄,继而缓缓降落于府邸之上,羽翼轻展,金光四溢,引得府中众人皆抬头仰望,惊叹不已。

户部尚书苏幕立于院中,他虽而立之年,但面容俊朗,脸庞轮廓分明,年纪轻轻,却也是朝中正三品官员。苏幕目睹此景,心中惊骇交加,目光中满是难以置信。此时一道清脆的婴儿啼哭声适时响起,穿透了夜的寂静。

“恭喜大人,贺喜大人,夫人诞下一位千金。”接生婆匆匆走出产房,转而脸色微变,惊恐地说道“只是,只是……”苏幕一听顿感不妙,急切地询问:“只是什么?”接生婆立马跪下,颤颤巍巍地说:“只是这小姐脸上长满黑斑。”接生婆吓得浑身发抖,头埋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苏幕也是一脸震惊,“什么?那夫人呢,夫人怎么样了?”

听闻女儿脸上有恙,但这不是最重要的,苏幕现在最关心的是夫人的安危。“夫人暂无大碍。”苏幕呼了一口气,挥挥手,让接生婆回产房继续帮忙。过了一会儿,柳姨娘院中的魏嬷嬷亦匆匆赶来,笑容满面:“恭喜老爷,柳姨娘生了,生了一位千金,刚来的路上听闻大夫人也生了一位千金,真是双喜临门啊!”

苏幕闻言,紧锁的眉头骤然松懈了下来,露出了愉悦的笑容,再回想起那金色凤凰的惊世之姿,心中暗忖:“女儿?那……刚才的凤凰现世,莫非……?”正自思量间,接生婆面色骤变,惊恐万分地冲出房门,大声叫道:“不好了,大人,夫人……夫人血崩了!”

苏幕心头一震,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急忙吩咐:“快,快去请大夫!”苏幕急得在院子里来回踱步,不时的停下来向外张望,半炷香后,一位女大夫匆匆赶来,步入产房,不一会儿,便面色沉重地走出来:“禀大人,恕小人无能,夫人已经殁了。”

苏幕身形一晃,几乎站立不稳,声音颤抖:“这是怎么回事?”女大夫低声道:“夫人此前食入过多寒性食物,寒毒侵入体内,导致提前生产,夫人一用力便加快毒素的蔓延,窜至全身乃至心脉,遂不幸亡故。而且,我还发现,令千金在胎内亦吸收了部分毒素,毒素积聚于面部,日后恐怕难以根除。”

苏幕闻言,心如刀绞,身形踉跄,险些跌倒。他失魂落魄地朝屋内走去,不敢相信此时躺在床上一脸煞白没有一丝生气的人,就是那个素日里温柔端庄,美丽贤惠的娘子。

忆起与夫人姚倾城的往昔,两人相知相守,情深意重。姚倾城乃国公府嫡小姐,下嫁于他时,他尚是一介书生。岳丈慧眼识珠,将爱女许配,他亦不负所望,科举夺魁,在岳丈的助力下仕途顺畅。然而,前几年姚倾城怀孕时不慎跌倒,失去了一个男婴,他心痛难当,借酒消愁,却与丫鬟柳翠儿有了肌肤之亲。后来,柳翠儿怀孕,一举得男,他被迫将其纳为侧室。如今,两人同时有孕,他满心欢喜之余,却也对姚倾城更是愧疚难当,未曾想,命运如此弄人。

柳姨娘院中

屋内烛光摇曳,柳姨娘靠在床边,怀抱着刚出生的婴儿,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这位柳姨娘虽不是国色天香,却也生得小巧玲珑,虽说是丫鬟出身,但她打小便跟在大夫人身边,也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能言会道的本领。这时,魏嬷嬷匆匆走进屋子,对柳姨娘低声道:“柳夫人,大夫人那边生了一个女孩,但大夫人血崩,已经去了。”

柳姨娘闻言,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嗯,哼!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终于没人和我争了。苏幕有没有发现什么?”魏嬷嬷低声回禀:“夫人且放心,吴大夫给的药,一般人察觉不出来。还有,那孩子亦受胎毒影响,脸上长了一块黑斑,大夫说,没办法治愈。”柳姨娘闻言,满意地点点头,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看着眼前自己的孩子,心中已有了盘算。

苏幕正在大夫人房中悲泣之时,便有小厮匆匆前来通报:“老爷,钦天监正李大人来了。”苏幕闻言,拭去泪水,道:“李大人?难道……快,快请。”苏幕说完,便步履匆匆,向前厅走去。

尚书府中堂

李大人快步走进前厅,朝苏幕抱拳行礼:“苏大人,恭喜啊,听闻苏府刚诞下两位千金,下官此次前来,一是为恭贺苏大人喜得千金,二来是为探望两位小姐,可否将两位小姐带出来瞧瞧。哦,对了,怎么我来的路上看见贵府挂上了白色的帷幕和布幔,今天不是大喜之日吗?为何会……”

苏幕闻言,面露悲伤之色,一边命人将两个女儿带来,一边低声道:“李大人有所不知,我家夫人殁了。”

李大人闻言,宽慰道:“苏大人,贵府夫人早逝犹如庭中玉兰凋零,令人痛惜。恐夫人命中有此一劫,愿大人节哀,以国事为重,亦不忘家室之哀。”

正说话间,两位奶娘已将两位小姐带到中堂内。李大人看了看两个婴孩,眉头紧锁,询问:“苏大人,贵千金脸上这是……?”“苏幕便将大夫人的情况与李大人说明,李大人沉吟片刻,面色沉重:“苏大人,你可知,今夜天降祯祥,凤凰来仪。下官夜观星象,推算出凤女降于贵府,但……”李大人摸着胡子,看向两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孩,继续说到:“看面相,大小姐面带胎毒,刚出生大夫人便仙去,这,必定不是好兆。想必凤女应是落在了二夫人所生的小姐体内,二小姐应是凤女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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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屋内众人皆面露惊异之色,李大人继续说道:“可惜,二夫人所出是庶女,今日圣上命我前来打探虚实,苏大人,你可知其中利害,凤女一事兹事体大,关乎国家命运。望苏大人明白其中利弊,好了,言尽于此,下官告辞。”

李大人离开后,苏幕坐在太师椅上沉思了许久。半晌后,似下定决心,坚定得朝柳姨娘院中走去。

柳姨娘瞧见苏幕走进屋内,面露喜色,媚眼如丝,俏声道:“老爷,我听下人说,钦天监说我们的女儿是凤女,这可是真的?”苏幕点点头,应道:“是!”柳姨娘顿时抬手用手绢擦了擦那不存在的眼泪,“可是,老爷,都怪我出身不好,只能给咱们女儿一个庶女的身份,老爷,我对不起咱们的女儿啊?”

柳姨娘一边假意抹着眼泪一边偷瞄着苏幕,观察着苏幕的表情变化。“不必担心你的身份问题,现下大夫人也已过世,为夫不日会将你抬为正室。今后这偌大一个尚书府,总得有一个掌家之人,你两年前就为我生下了一个男嗣,如今又诞下凤女,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你担得起这尚书夫人的名号。”顿了顿,又接着说,“待大夫人下葬七日之后,便求皇上下旨,抬你正妻之位。哎……翠儿啊,你也知那大女儿没了母亲,希望你今后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抚养她长大。对了,大女儿我给起了个名字叫云瑶,小女儿就叫云绮吧!好了,今日,你也累了。早些歇息,我去处理大夫人的事宜。”说完,苏幕扶柳氏躺下后,掖了掖被子,转身走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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