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绰听到这话气极反笑,阴森森地瞪着她,企图用高人一等的气势压迫她。
但董芊芊丝毫不逊用同样的方式地回敬他,昨天晚上她憋着一股劲,吃了一晚上剩菜。
越吃越生气,越吃越觉得自己那钱花的亏大了,腮帮子都快吃大了。
反正这个不着调的徐凤绰也只是长了一张与前世那人相似的脸,又不是他本人。
现在的他无权无势,跟她一样是个小老百姓,吃饭都得靠钱,她还有什么可怕的!
一阵寒风吹过,徐凤绰最终还是败下阵了,揉了揉眼睛,他因为过度亢奋已经两天没怎么合眼了。
一直留意她的踪迹,因为不想见到她伤心的表情。
他今天连饭都没吃,在百货大楼特意帮她守着这块表,原本他想直接帮她买下。
但又因为饭店那四百块钱,唯恐她不会要,她就这点比较像青蕊。
青蕊就从来不占他的便宜,大概是存了不想让他看轻她的心思。
每逢他盘里有上档次的例菜,拨给青蕊多少,青蕊总是连本带利地拿月银还给他。
因为这一点相似,他最终还是把钱放回了口袋。
正是因为这一点与青蕊的相似之处,他才能够容忍。
如果换做其他男人,被一个不到他肩膀的小姑娘指着鼻子骂,又被鄙视恐怕早就抡起拳头,张扬武力了吧?
就像今天她在饭店遇见的那两个人渣一样,眼前天真自负的女孩完全不知道。
他今天为了她的事,百货商店、警察局、周静茹他全都周旋了一遍。
要不是有他在暗中保护,她现在哪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对他大放厥词。
周静茹一定会因为这独一份的手表,跟她纠缠不休,论砸钱他不觉得她砸的过周静茹。
那两个人渣也一定会找上门找事,董家保护不了她,只会把她推进拘留所。
只有他一直不厌其烦地给她收拾烂摊子,而眼前的董芊芊依旧梗着脖子挺起胸膛,丝毫不知感激。
他为了她忙活半天,连一句客气话都得不到。
这女孩真是除了一张脸,哪哪都不如青蕊,可他还得因为这样一张脸对她另眼相待。
徐凤绰觉得自己疯了,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他嗤笑一声,讽刺道“我满脑子都是姑娘,也比你这个满脑子爱慕虚荣人强上百倍、千倍。
你父亲在搞来路不正当的钱!你觉得你这块手表它干净吗?”
徐凤绰当然知道钱串子,那不是他的本名,像他从事这类行当的黑户在沪市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这样的违法勾当一旦查出,坐牢都是最轻的。
更别提她父亲让她去换的钱,数额远远超过一个副厂长应该有的水平。
应该就是赵家从国外的汇款,非法时期、倒买倒卖桩桩件件加起来,一旦事发,她还能这么肆无忌惮地花钱吗?
这块手表按常理来讲,是不应该出现在她手腕上的。
董芊芊顺着他的话看向了腕上的手表,刚从柜台里拿出来,还带着特有的乌木雪香。
她无论是左看还是右看,都觉得这手表干净得不得了。
董芊芊向来没心没肺惯了,丝毫不觉得她用三舅舅的遗产有什么不对,左右三舅舅也没孩子。
如果有一日东窗事发,真的碰上较真的她也可以改姓赵,把自己过继给三舅舅不就行了。
左右她还可以生孩子,她生的孩子绝对都是她的,都可以跟她姓赵,多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