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穿着件浅蓝色宫裙,极废布料,山一般体形走起路来猎猎带风。
再一细瞧她那面容,真是与韩老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
若非脸盘上只生着一圈密密绒毛,而非髭须,那便活脱脱就是另一个大号韩壮实了!
“噗!”何浩嘴中本含着口酒,没忍住喷出来,洒得姜老汉满脸。
唐梦灵饶是见过大世面,一时也楞住,过了好久,脸上露出古怪表情。好看的脸一会绷紧,一会挤在一起,实在控制不住了,又看看屋顶。
憋得有些难受。
这一瞬,她将这辈子所有伤心的事,都在脑中回想了个遍,还是抵不住嘴角逐渐放肆的弧度。
“爹爹!”
一道粗壮声音低沉有力,恍若闷雷,带着三份娇羞,尾音拖得有些长。
唤作幺儿的女孩,朝韩老行了个万福,又忍不住瞥了沈铭一眼:
“夫……夫君”。
“诶,还没成亲怎么能喊夫君?我平日里白教你礼数了?”韩老教训起女儿来。
旋即说道:
“沈贤侄,我平生最疼爱的便是这个女儿,你两成亲之后,我这家业一半自是要赠与你!十里红妆也不在话下!”
韩大、韩二两座肉山也狠狠点头,对父亲的说法没有异议。
“韩……韩老,这其中有些误会,你且听我解释!”
沈铭自从见到韩老的女儿,惊讶微张的嘴巴就没闭上过,此时终于神志清明,结巴着解释起来。
手忙脚乱的样子,却是当初以气阶实力硬撼京烟虎时,也不曾有过……
…………
逃也似离开韩庄,沈铭的坐骑遭了殃,一路被马鞭抽打着,撒开了跑,累的够呛。
霜州旷野一片祥和,晚霞初现,火烧一般,初秋肃杀之意还未显出端倪,透着飒爽凉意。
姜老汉被扣在韩庄善后,到得巳时才回。
沈铭瞧他没得好脸色,本是连门都不想开,这婚嫁之事对方虽是好意,但今日这么一出,当真惊心动魄。
不堪回首……
姜老汉笑嘻嘻,与沈铭解释着,无非是自己多年没有见过老友,亦不知道其女儿境况。
沈铭本着对方也是一片好心,终究被其说服,一老一少闲聊许久,姜老汉神秘带着沈铭来到屋外。
一口巨大箱子,便在院内摆放着。
“这是?”沈铭心中一动,有了猜测。
姜老汉拍了拍厚重木箱,撩手将其打开,一把狰狞巨弓,太岁也似的躺着,迎着月光煞气四射!
“【血阙】!”
沈铭看着姜老汉,等他解释。
“韩壮实说了,男欢女爱的事强求不得,但他听过你的作为,亦欣赏你的能力品行。”
姜老汉侃侃而谈,从容得很:
“他说这弓如今放在家中也是蒙尘,不若借给你用用。”
沈铭狐疑看着姜老汉,总觉得今天的事情,似乎一环套着一环,都是姜老汉安排好的一般。
包括这把弓。
他轻轻抚摸【血阙】,厚重质感透着凉意。
“他希望你善用此弓,杀敌除妖,莫要堕了【血阙】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