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汉今天花了重金消费,啥都没捞着,心有不甘。
寻思为下次再来留个念想,当下在锦缎之上,写下“沈铭”二字。
他们现下离开了,若这诗真夺了魁首,明日再来找那花魁董新月陪酒,岂不美哉?
招手唤来小厮,便让他将锦缎递上去。
旋即牵起蔓儿小手,也动身离开了。
顺道,故意朝瘫坐在椅子上的张禄脚踝踩了一脚。
张禄却是刚从小腹挨的那一拳中缓过来,脚踝又传来一阵钻心蚀骨剧痛。
痛!太痛了!
痛的喊不出声来!身边侍卫又被派出门口蹲点了,无可奈何!
只能咬牙切齿看着姜老汉走开。
此时阁楼雅间中,萧憧终于按耐不住。
他缓缓起身,朝着一众同僚下属说了几句,便要离去。
这宴请本就为了萧憧所办,眼下正主要走,如何使得?余人便也纷纷起身相随。
李京林轻笑一声,与萧憧说道:
“这些人好不晓事,明知萧兄你不爱这等场合,却偏偏选在此处。”
萧憧不置可否,这宴请之地选在素雪阁,怕不是李京林自己定的罢?
他此次与李京林职位对换,一升一降,二人虽政见不合,却有几分情谊,这位老友怕是故意想让自己入京前不痛快一把。
也未多说,二人并排走着,身后跟着数名城中高官,在一众护卫拥簇下,缓缓朝阁楼下走去。
这一动,便迎来素雪阁一楼所有文人才子的视线。
萧憧如何不知他们所图为何?心中止不住叹息,给这些人安上个“好高骛远”的评价。
此时,沈铭那张锦帛,已被小厮递到唱诗伶人手中。
这伶人今日面对一众文人墨客,准备到是充足,他在这素雪阁大堂台上,轻了轻嗓子,也没注意阁楼动静,当下颂念起来:
《陇关怀古》
声音低沉洪亮,却是有一副好嗓子。
陇关外接汉州连绵山川,内衔燕州奔腾江河,地处要势,更兼拱卫齐、赵两朝,离着上陇城又极近,倒算押题。
却是被写烂了,很难有新意,无非歌功颂德,描述大新昌隆,借古述今。
众人心思又都在萧憧身上,竟是无人倾听。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陇关路。”
伶人浑厚嗓音,带着厚重之感,认真颂唱起来。
萧憧顿了一下,只觉听着到是有些气势,却未停下脚步。
“望复都,意踌躇。伤心齐赵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