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微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却也深知前路漫漫,她需得更加坚强。她轻抚阿肆的肩。
裁缝已差不多将沈君芋和沈君弈的冬衣尺寸裁量好,沈南微于是转头去叫君祁。
君祁踏入屋内,见沈南微正专注地整理着布料,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惊讶与感动。
他未曾想过,在这寒冷的冬日,自己竟也能拥有一件专属于自己的冬衣。
沈南微抬头,目光中满是温柔与笑意:“二狗子,你也该添置些新衣了,莫要冻着自己。过来,让裁缝大娘帮你量量。”
君祁身量高,要是做冬衣比较费布,这点他是知道的。
军费紧张,他的士兵们一个个也都要穿着单衣过冬,想到这儿君祁心中一阵刺痛。
幸好穆思远前些日子说,太子马上就要过来了,等他来军中之后,就可以跟他谈谈请皇上拨款过冬军费的事宜。
沈南微挑了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去找顾玉屏。
她的新店和顾玉屏的店面有些距离,她没有马车,傍晚出发,夜深才到。
夜色如墨,星辰点点,沈南微踏着月色,步伐匆匆地赶往醉和春。
这醉和春,于她而言,已非陌生之地,过往的多次造访,早已让她对这里的布局与氛围了如指掌。
每次踏入此地,总能嗅到那股独特的酒香与花香交织的气息,令人心旷神怡。
然而,今夜的风似乎带着一丝不同寻常的凉意,就连醉和春的伙计们,也显得格外异样。往日热热闹闹的醉和春,此刻一个人也没有,一片死寂。
沈南微刚至门口,便被一位平日里熟络的伙计拦了下来。那伙计面色尴尬,眼神闪烁,与她往日的热情大相径庭。
“沈姑娘,这……今晚怕是不方便让您进去了。”
伙计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犹豫与歉意,双手不自觉地搓捻着衣襟,显然是在斟酌言辞。
沈南微闻言,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疑惑与不安。
她抬头望向那熟悉的牌匾,醉和春三个大字在夜色中依旧熠熠生辉,却似乎被一层无形的阴霾所笼罩。
“为何?可是有什么变故?”沈南微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伙计叹了口气,似有千言万语难以启齿,最终只化作一句:“唉,沈姑娘,您就别问了,今日之事,实在非同小可。您还是改日再来吧。”
沈南微眉头紧锁,她深知醉和春背后隐藏的复杂关系网:“可是你们东家出事了?她在见谁?”
“沈姑娘,小的也不好说,您就别问了,这夜深露重的,您还是快回去吧。”
“那我便在门外等候,总可以吧?”沈南微的声音温和而坚定。
若是顾玉屏有事,她就在这里。
伙计见状,面露难色,却也知沈南微脾性,最终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低声嘱咐:“那您便在此稍等,切莫惊扰了里面的人。”
沈南微轻轻颔首,找了个角落坐下,目光紧紧锁定在醉和春的大门上,心中暗自思量着即将可能发生的一切。
夜色渐浓,风也似乎在低语,带着一丝不祥的预兆,而沈南微的心,却如同被烛火照亮的纸窗,明亮而坚定。
忽然,从二楼顾玉屏的房间里,传来一声暴怒,和瓷器碎裂的声音:“小娼妇,别以为你每天都在做什么!
爷就是给你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