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点好两杯咖啡后秦淼就到了,有些时候没见了,当她坐下来时我微微有些吃惊。今晚她穿了一条黑色长裙,将她凹凸有致的身形都凸显了出来,妆容很精致,可我却觉她似乎清瘦许多。与秦淼本就没什么顾忌,我直接就询问了,她听后抿起唇角笑:“姐这不是在减肥呢,好了,不说我了,平时每次都是我不找你你就跟失联人员似的,今儿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不理她的调侃,我轻抿了一口咖啡问:“老三,你喜欢曲冬什么?”
秦淼一怔,没有想到我会把话题又绕回到她身上,若有所思了一会她才道:“可能很多人以为我拜金,爱慕虚荣,我也承认假如冬子没有这些光鲜亮丽的背景和外表或许从一开始就不会和他好上,但是有些东西会渐渐变的。”
我看她顿住忍不住追问了句:“比如?”
她轻瞥了我一眼,微微露笑了说:“比如你会看着这个人觉得无处不好,比如只要他一点细微的关注都会感到开心。小五,你从我身上是找不到答案的,是不是觉得迷茫了不安了?如果是,我只想说——小五你完蛋了。”
秦淼那确实没得到我要的,反而给我原本就焦躁的无名火浇了一桶油。以至于到隔日上班开会时人都还有点恍惚,小游在底下拉我,悄声说沈经理已经不止一次视线光顾我了。
敛整心神投入到工作中,等到会议结束时沈熹让我去他办公室一趟,小游给我自求多福的眼神,我心中也是隐隐“终于来了”的感觉。
在办公室里落座,沈熹直言而问:“你这几天的状态是没有调整过来吗?”
我沉吟两秒后答:“有一点,可能是时差没倒好。”我随莫向北去美国出差这件事并非秘密,即便沈熹没问我也不认为他会不知道。
沈熹手里拿了一支笔,在纸上随意勾画着,状似不经意地问:“在纽约你有见过谁吗?”
“莫总并没有让我过多参与,大部分都是由莫总的助理楚桥随同出去的,我只负责留在酒店制定策划方案。”这是一早就预备好了的答案,所以我答的很从容。
只是沈熹看过来的目光平静地令我感到有些不安,就在我以为被识穿时却听他道:“今天这个VR项目已经正式推入市场作宣传,你作为这项目的负责人暂时会调到宣传部去,有没有问题?”我讪然摇头,走出办公室才陡然明白沈熹将我从市场部驱逐了。
原来这才是这场谈话的目的!不为己用那便驱逐,职场如沙场的道理我终于领悟。
回头细想时觉得自己够天真,沈熹的沉稳与老辣早就不与年龄相符,这不是我亲眼印证的吗?我这点道行又怎可能瞒得过他的眼睛。
而且这趟纽约行有太多的不寻常在内,先有楚桥与我同时抵达,再有陆少离的随后赶至,并且我相信莫向北也是临时决定的回国。不由叹气,拜莫向北所赐,莫名搅进了这趟浑水。
宣传部除去策划外,更多的是要打入市场,我名义上是负责人但对这方面工作流程不熟悉,于是被外派出去说好听是摆台,说难听则是打杂。六七月的天,太阳只能用“火球”来形容,不过半月我就被晒黑了一圈。
那是个阳光毒辣的午后,我在一个广场上搭建秀场,公司租下了这块地为期一周,将会专门搞一个抽奖形式的活动来吸引眼球。当初与秦风签协议时就商定好他们负责技术与产品,我们华盛负责宣传,而今那边通知初步产品即将问市,要在入市之前打一个先期宣传,于是我们自然得全力配合。
纠纷是怎么起来的我没注意,等到发现时一周已经围了不少人。
虽然之前我是市场部的,但来宣传部也半个多月了,自然与同事混熟了。那边被一群年轻人围着的叫张勇,平时话很少,为人却很和善,可这时涨红了脸与对方互瞪着,气氛剑拔弩张的眼看就要打起来。
我问身边的同事报警了没,说已经有人去找保安了。可保安还没来场面就不受控制了,虽然是那群年轻人一直在挑衅但却是张勇先动的手,他抓起地上的棍子就朝着其中一个年轻人的头顶甩了过去,当场就把那人给打的头破血流。年轻人血气方刚,哪里肯买账,一哄而上把张勇给包饺子在中间拳打脚踢。
男同事们见状也都冲了上去,我想阻拦,但没人听我的。
只不过并没有因为我们的人加入而情势扭转,因为就在保安赶过来时马路边突然开过来一辆黑色的商务车,下来七八个杀气腾腾的男人,使得保安都畏惧了不敢上前。
这时之前那被打破头的年轻人不顾血流的满脸就跑了上去,对着为首的那个黑衣男人喊:“哥,就是他们!”
不过须臾,连同张勇在内我的同事都被鼻青脸肿地摁倒在地上,然后那黑衣男人露出一排牙齿以睥睨的姿态阴森而问:“谁是负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