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绍光假装没听见。
“谢教授是不是昨晚没休息好犯困了,天气凉,吹冷风容易感冒,我们都安静点不说话,你稍微眯一会儿吧。”
“多谢沈连长。”
见谢屿洵靠坐着休憩,俊眉微蹙,谭栋就算有一肚子话想说,也只得暂时咽回去。
*
沈家不大,一共两间屋。
分别是迎门对着的正屋以及装杂物的东屋,左边搭了个雨棚,是做饭用的灶台。
院里铺设青砖,当中有荒废的石磨,旁边是储水的石缸,外边温度低,水面结了层薄薄的冰碴,角落里长着棵半人高的樱桃树,只不过干枯矮小,看起来半死不活。
沈绍光走后,许婉晚对沈初梨的态度简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她抱着肩膀上下打量,以女主人姿态向沈初梨睇去鄙视的眼神,冷嘲热讽。
“不好好在老家待着,非得来这给人添麻烦。”
沈初梨朝许婉晚翻了个白眼,坐到竹椅上娇声命令道:“还没麻烦呢怎么能叫添麻烦?别闲着了,去给我倒杯温开水喝,再给我打一脸盆水洗洗手。”
“你自已没手吗?沈初梨,你知不知道现在在谁家?能不能要点脸!”
听到沈初梨的话,许婉晚怒声指责。
早在许婉晚还是知青时,两人就很不对付。
沈家小妹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人,她表面鄙夷,内心十分嫉妒,故意编排一些莫须有的话败坏沈初梨名声。
亏得有江念伸张正义,否则沈初梨恐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作为小炮灰,她自然不能放过怼恶毒女配的机会。
“知道啊,我哥家就是我家,你怎么答应我哥的,说要好好照顾我,结果进门半天连口水都没喝上,光听你动嘴皮子来着。”
“怎么?剪个短头发就以为自已能东施效颦了,许婉晚,我看还是你先要点脸吧。”
争执中,沈初梨不落半点下风。
何况自已说的又没错,许婉晚是真神经病,连她都能看出来对方在故意模仿江念。
书中描写女主江念的长相:‘短发贴耳,笑容颇具韧性,明亮的眸中充满知性美,动作利落,总是将背挺的笔直,站在人群中虽不是最美的那个,可你一旦发现她,就再难以移开视线……’
曾经的许婉晚是长发,爱扎两条辫子,现在她的发型却剪成跟女主类似的短发,说话也矫揉造作,有种驴唇不对马嘴的装感。
沈初梨的话精准戳到许婉晚的痛点,她情绪立马变激动,眼底闪过一丝慌张。
她怎么会知道当年那件事?
难道是沈绍光说的?
不,不可能!
只要沈绍光还要脸,他一辈子不会说这件事,尤其是告诉沈初梨。
胡思乱想一番,许婉晚的额头竟已经沁出层薄汗,足以见得其内心反应有多剧烈。
沈初梨本想多刺激她几句,可在这关键时刻,有人回来了。
来人正是许婉晚的母亲。
“妈!”
像是抓住根救命稻草,许婉晚同许母眼神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