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后面的事情发生。祸害是留不得的。然而,我毕竟也承诺了她。」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开出的条件是,没有参与过谋反的人可留。但凡知晓此事的,皆为『参与』,全部论斩。剩下的,估计不是女眷就是幼儿。我只说留他们性命且不流放,那便送进庵堂里,软禁至死吧。」
「好,我去拟旨。」
「嗯。」
兰草去一旁替盛云霖草拟旨意。盛云霖则依旧陪在陈煜的榻边,握着他的手。
床上的人脸色苍白,盛云霖把他的手捧到脸边,闭上眼。
……她对谁都能狠得下心,除了陈煜。
她怎么可能不管他。
「黄喜。」盛云霖喊道。
「奴婢在。」
「皇上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的?」
「您进宫之前,皇上召了谢大人入宫,问了您的身份。但当时谢大人否认了,说您不是长公主。」
「……然后呢?」
「当时奴婢也不信您回来了。」黄喜苦笑道,「奴婢还劝皇上说,该放下了。可皇上没理奴婢,而是对谢大人道:无论是不是您,都不要把他的计划告知您;既然谢大人说不是,那就更没有告知的必要了。」
「嗯。」
「谢大人走后,皇上思来想去,又写了那封手谕,让奴婢送往谢府。皇上说,若一切如他计划,那您早晚都会知道,且知道以后,绝对不会任由谢大人处理的。届时有这封手谕在,能为您扫平很多阻碍。」
「……」
「老天垂怜,真的是您回来了。」黄喜颤声道,「皇上好几次问奴婢,为何您连他的梦里也不愿意去,难道真的厌恶他到那般地步了吗……」
盛云霖握着陈煜的手,指节再一次收紧。
——怎么会呢?
十年。他们相依为命了十年。
要如何才能够轻易放下?
「傻透了。」盛云霖对着陈煜轻声道,「我明明都安排好了,本不需要你这般冒险,不过是麻烦一些,没办法一口气一网打尽罢了,但也总好过你拿命去赌吧?」
随后,她又苦笑了起来。
「也是,都是我带坏的你……」
她便是会拿命去赌的人,又有什么资格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