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画上的人有五十之多,要想过目不忘,尽数记下有些难度,倾九渊抬手敲了敲墙面:“本君像擅长此事的人?待离开时拆下带走再寻人画下便是。”
见他已经有了主意,苏清绝不再思虑此事,转而向一人道谢道:“无名,能将这些事告诉我们,多谢你。”
她的话让无名原本就有些木讷的面容更显呆愣,无神的眼里闪过一抹迷茫之色,自己既想要出去,当然会对他们知无不言,为何此人会向自己道谢?
倾九渊却是出言扫兴道:“你与他不过一丁点的渊源,如此就让你放下戒心了?你怎知这些事儿他没有骗你?”
说和听是一回事,信与不信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只是眼下被他说到明面上来,总不能说不信吧?
苏清绝瞥他一眼,颇为怀疑此人是故意拆自己台。
眼底的嗔怪倾九渊看在眼里,他一勾唇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
无名一早看出男子并不如何待见自己,上前一步,靠近女子几分:“我。。没。。。骗你,没有,我。。。发誓。”正说着就已经举起手来,生怕她不信似的。
苏清绝忽然反应过来倾九渊的用意,立时伸手,拦下无名的动作:“无须如此,我信你。”
她说得甚是笃定,无名却是不敢相信了:“你真。。。信我?”
苏清绝拉下他的手,复又道:“我信你。”
无名木讷的面上忽然浮现几分舒然之色,语气重了几分:“我。。不会骗你。”
苏清绝嘴角微勾,露出一抹自以为安慰的笑来:“既生于世间怎会是无名之人?我名苏清绝,他是倾九渊,你可想有自己的名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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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从有记忆起便被主人以“无名”相称,无姓无名,如无根之人,在此世间挣扎求生。
这数百年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日子早已让他变得麻木不仁,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但在今日,他竟发现自己还未全然死去,在女子说出带他离开时依旧有想活下去的奢望,而这份奢望再由眼前的女子以信任的口吻说出,只觉它近在眼前,唾手可得。
他闭了闭眼,出声道:“想”
眼有神光,可见生机,苏清绝声音轻柔几分:“名讳乃至亲之人所起,含其最为深沉的祝愿,等出去见了姜月明,你便说于她。”
无名想起一人来,坚硬的心口忽然柔软几分,很快点头应声。
风雪楼一遭除却身外之物外,最大的意外之喜便是此人,他能如是,苏清绝也是乐见其成。
她舒怀一笑,看向倾九渊:“楼里的乾坤袋还有很多,我取神砂,你取壁画,你我动作快一些。”
眸光潋滟,面色和悦,如羲和及身,春华露浓,不见半点疏冷之貌。
倾九渊何曾见过眼前人露出过这等惬意的模样?按捺住想拉人入怀的冲动,勾唇一笑,道:“好。”
说罢,转身朝另一侧的壁画走去。
苏清绝看着那离开的身影,有些震惊。
此人不是不苟言笑之人,她见过他多种笑,但那笑意从不入眼,可方才自己竟直接自他的眼底看见几分宠溺与深情来……
果真是色字当头一把刀啊!
她摸了摸发烫的面颊,抬脚朝阵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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