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刚笑了笑,扬扬手中的两块门牌:“你们俩今晚都在这睡吧,我开了两间房!”
兄妹俩就住在左右,腾刚的神经一直处在兴奋状态,怎么也无法入睡,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腾刚想:“多好的一个女孩子啊,一看那双清澈无邪的大眼睛,就知道她还是没有被污染的纯净水,可是,怎样俘获这个女孩子的芳心呢?”
第二天,腾刚并没有带筱诗去找工作,他看到筱诗的第一眼起,就取消了原本给她找工作的打算,他心里想:“这么纯洁的女孩子,怎么能眼睁睁地把她送进混沌的尘世呢?”
腾刚带筱诗到商场,腾刚让她试最新款的服装,她有些不愿意。
“没有一身新衣服怎么行?找工作也要包装一番才行啊。”听腾刚这么说,筱诗也不好拒绝,忸怩着试了,她非常喜欢这些衣服。知道腾刚是大老板,她没有为上万元的价格惊讶,也没有为自己绽放的夺目光彩而欣喜,更没有什么卑微感激之色,她始终就那么淡淡地跟着他,不询问不质疑不做作,好像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毋庸置疑的,连他也去掉了顾虑,一门心思用金钱对她表达自己的热情。
腾刚为筱诗买服装、鞋子、化妆品、首饰等,他只想买最漂亮的,一点也没考虑到价格,花钱很节俭的他居然没有一点心痛或犹豫。她不再推辞,但也不说话,他选什么就是什么,他说买什么就是什么。
午饭是在北京的标志性建筑——国际饭店星光旋转餐厅吃的,筱诗一直像一盆散发着清香的水仙,就那么静静地坐在腾刚的对面,笑不露齿,吃不出声,动不带风,让一向大大咧咧的腾刚也变成了水底的一株青草,只剩下缠缠绵绵、温温柔柔的份儿了。
“这里可以看到北京全貌,还可以看到‘大裤衩’,你看,那就是‘大裤衩’了!”腾刚有些得意地告诉她,他差点就脱口而出:“这里的消费可是一般人都出不起的哟!”
他想她肯定不知道在这里吃一顿饭要花多少钱,要不,她怎么也会表示一下惊讶的,但他强忍着没有说,怕她觉得俗气。
筱诗也并没有表示出多大的兴趣,只是出于礼貌望了一下。
“真是一个天生的清高的尤物!谁能相信她是刚从穷山沟里出来的?这样的女子,就算把她丢进大染缸里,她也不会变色,天性如石!”腾刚不由得在心里暗暗感叹。
下午,腾刚开车带筱诗到长安街去玩,他们不远不近地走着。
腾刚一直在解说,筱诗一直在轻轻地点头,但她依然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淡然之色,腾刚不相信这世上没有让她惊诧的东西,于是问:“筱诗,你不喜欢这里吗?这可是世界著名的旅游景点,不到这里就不算到过北京的!”
“大海在哪里?”筱诗望着前面的天空,轻轻地吐出一句,这是她第一次询问他。
“你喜欢大海?!”他惊喜地叫了起来,“走,我带你去!”
宝马直奔北戴河,越接近海滨浴场,空气越新鲜浓郁。
到海滨浴场附近时,筱诗摇下车窗孩童般兴奋地叫了一声:“嗨,大海!啊,大海!”
他爽朗地笑了:“这是还没到呢,我带你到海滩去,那里的海水干净些!”
一下车,筱诗就甩掉鞋子跳上了沙滩,粗糙的沙子让她爱不释手,她跪在沙堆里,一把一把地抓着,洒着,笑着,多么可爱的女孩啊,她也有惊喜雀跃的时候!海水拍打着海岸,有节奏的拍击声如诗如歌,她撩起裙角,面向大海,让海水一次次地冲击她匀称而又白嫩的双腿。
“怎么这么蓝呢?啊,太蓝了!”筱诗始终在重复地呢喃这句话。
腾刚为她的激动欣喜而激动欣喜!很自然地,他拉起了筱诗的手,拉着她在沙滩上迎风奔跑,拉着她一步步走向深海,一个浪打来,他们被卷入海中,他托起她,如出水芙蓉。
“我不会游泳!”筱诗惊恐地望着他。
“不怕!”他挺起了胸膛,感觉自己就是筱诗的大海。
当她扬起下颚,凝视着大海,深深吸进带着咸味的空气,流露出自然纯真的兴奋时,当她陶醉时,便感觉自己如同大自然一样的精灵。就在他观察她时,她的神态变了。蓦然间她脸上如醉如痴的表情荡然无存,肩膀僵直,仿佛背负着一世烦恼的重压,她回眸发现他正望着她,就立即移开视线。
16
他们在靠海的天涯酒店住了下来,腾刚只开了一间房。
腾刚把她领进宽敞明亮的起居室,起居室朝着沙滩一面的墙全是落地玻璃窗,檐遮的游廊隔窗可见,游廊外便是柔软的沙滩和湛蓝无垠的大海,这个地方美极了,既富丽堂皇,又随心惬意,显见设计时是同时考虑的最大程度的舒适和最大程度的享乐。
筱诗并不知道腾刚只开了一间房,能够面海而居是她理想中的仙境,她做梦也没想到这么快就实现了这种诗一般的幻想。
夜晚。窗户内透出的灯光在蔼蔼暮色中更显出沉寂与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