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沙哑的嗓音传来,迎着落地窗外面的凉薄夜色,我在月光下看见萧里那张白皙清冷的脸,他说,“已经没地方给你跑了,薄颜。”
我觉得脑子里像是有了一团浆糊,发生的一切都让我回不过神来,萧里低头深深地喘着气,我能感觉到他手腕绷得结实坚硬,弓着背的时候就如同一把被拉满的弦,他目光死死盯住我,甚至有些吓人。
“我坐牢这几年都在想你。”
他压住我贴上来,灼热的呼吸将我的理智一点点击溃,“你真好闻,薄颜。”
我心尖都在发颤了,红着眼睛道,“别过来。”
“你现在的挣扎是没有用的。”
萧里斩钉截铁,像是笃定了什么一样,“这是我家,这是我的地盘儿,连你都是我的,你反抗不了我,薄颜。”
我知道不该这样的,或者说……我明知道不该这样,却还是来了。
我说,“我还没原谅你。”
萧里动作没停,伸手掠夺我的一切,我低低叫了一声,“我还在恨你。”
“恨吧。”
他的温度侵略着我的身体,他说,“求我吧。”
我哭了,萧里来擦我的眼泪,他的动作每次都很霸道,可是我像是一条缺水的鱼,想被这样粗鲁又毫无怜惜地对待。
他不温柔,他可以温柔的,但是没必要温柔对我。
萧里喊着我的名字,“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
我耳边的声音都开始朦胧起来,连同视野一起,清晰的只有他那双深褐色的瞳仁,如同打碎了的玉髓玛瑙,连碎裂的脉络纹理都带着惊人的美。
“别的女人都没劲透了。”萧里按住我,我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开,或许我……也根本不想挣脱。
所有血液在这一刻被点燃了沸腾了,在我全身上下冲撞倒流,我脉搏疯狂鼓动着,一种早已熄灭的感觉重新在我心底最深处蠢蠢欲动,叫嚣着要觉醒重来。
萧里的坏,萧里的贪婪,萧里的自私自利。
他昭然若揭的野心和无恶不作的奸诈。
他懒得伪装的无畏和肆意潦倒的乖戾。
他是个很令人讨厌的男人,他就是个渣男,把一切都自以为是地结束了,又要困住我。
我不要……我不要他……
“我恨你。”
我无意识地重复着这句话,不知道说了几遍,萧里扣住我的手指,与我的指尖死死交错,如同扭在一起的藤蔓,若要分离,便是皮肉模糊。
萧里低下身子来吻我,又对我说,“恨我?嗯?薄颜,你能恨我到什么地步?能恨我一辈子吗?”
我像是和萧里斗气,我说,“对,恨一辈子。”
“那就恨一辈子,敢忘了,我能做到你重新记起来。”
萧里如同一头野兽,将我拆吞入腹,我被他推上崩溃的边缘,下一步就要踩空落入万丈深渊——
那一刻,耳边传来不切实际的,沙哑到令我觉得疼痛的声音。
萧里说,“做我的女人,薄颜。成为我的。”
我的心在那一瞬间彻底碎裂了,所有的防御都溃不成军,在萧里说出那句话的瞬间。
萧里,你永远都是这么强势把所有的话都说完了,也不给我一丁点后退的余地。
我哭着摇头,萧里说,“你现在是我的,能感觉到吗?薄颜,你是我的。生,我要你记住我;死,我也要你记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