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
刘阴婆忽地摁住我肩头,示意我往前走。
那敲门声更重,密集不断,似是在引起我的注意!
刘阴婆力气却极大,不由分说地搡着我走过了岔路口。
月亮上蒙着一层淡淡的白雾,鼻翼间嗅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尸臭。
那味道,比刘阴婆身上的尸臭重多了,像是死了七八天的老鼠腐尸……
“作孽……”刘阴婆脸色阴晴不定。
我心头微跳。
冷不丁地就想起来,当时村口石碑前“见”过的小女孩儿,此后和刘阴婆出村,遇到一个村妇,追着给孩子喂红烧肉,又打骂自己女儿……
刚才那道门,不就是他们家?
依稀记得刘阴婆的叮嘱,以及他说了,那家人还不知道自己做了多大的孽!
一转眼,走到村口了。
我下意识地瞟了石碑一眼,顿觉得头皮发麻。
石碑下头,竟站着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儿,她单薄得就像是一张纸,随时会被风吹走。
脸颊瘦得皮包骨头,嘴巴居然又被缝住了,一双大眼睛,几乎要从干瘦的眼眶里掉出来,分外无助。
刘阴婆一脸惊悚,声色俱厉!
“山上的白毛鬼,专门捉夜里胡乱走的娃娃,不想死就回家呆着,懂了吗?”
下一秒,怪异的一幕发生了。
小女孩儿不见了踪影,就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似的。
刘阴婆口中碎骂了几声,我没太听清,只能确定挺脏。
“不想管这种腌臜事,这家门口的,不管,好像又不行了,等回来之后,他妈的,别影响到瑛子休息。”他阴恻恻地又说了句。
我再度一怔。
先前刘阴婆说过,不管这件事儿,现在却改口了。
出发点,是为了婆婆。
我想问些什么,譬如刘阴婆到底和翟婆婆经历过什么。
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
刘阴婆再摸出来手机,拨了个电话,随后他提醒我,先往村外走。
两人在乡道上走了约莫十分钟,迎面来了一辆大金杯。
车远光灯刺目,停在我们面前后,驾驶室车窗探了个光头出来,他浓眉大眼,一张方脸,牙齿稀疏,还满是黑黄色的结石。
“老刘头,上车!”他声音分外粗犷。
我们上车后,那光头还在打量我。
“啧,老刘头,收徒了?你不是说,接阴得从娃娃抓?最好是死了娘的阴生子吗?你这徒弟,年纪怎么有点儿大?”
我:“……”
二十六岁,年纪很大吗?我感觉到了一丝丝被冒犯。
刘阴婆白了那人一眼,才说:“余粮不是我徒弟。”
接着,刘阴婆和我介绍,这光头叫做涂顶,大家都叫他老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