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赌服输!”
孙应之掏出一柄短刃,朝着右眼直直戳去!
这一幕,让胡家众人脸色更是大变。
我堪堪反应过来,大喝一声:“住手!”
孙应之颤巍巍地停下手头动作,呆呆的看着我,脸色惨然。
我撑着身体,艰难起身,后背的疼痛,让我冒了不少汗。
收起八卦凸镜,我先拽住那铁棍,往后退一步,往下一压,尖头瞬间打在了锁头上。
哐当一声,锁落了,我才拽开门出去。
胡羡仙赶紧搀扶住我,担忧无比:“余粮哥哥……你还好吧?”
其他胡家人后退了几步。
胡东来眉心紧蹙,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我走到了孙应之面前,低头,和他对视。
他手在发颤,似又要将短刃戳入眼中。
我探手,抓住了孙应之的手腕。
“孙先生,我只是想证明,这件事情有蹊跷,这只是一个赌约,抹过即可,不必要真的自戳眼珠。”我哑声开口。
不是我善心泛滥。
是因为这孙应之,他本身没有多大的问题,只是太骄傲,自持太高了。
如果我利用这反煞的手段破了煞,孙应之找一些理由反悔,那我肯定得让他履约!
可孙应之是跪下后,直接戳眼珠!
便能看出来,此人不恶!
我自己知道学风水不易,若少了一只眼睛,看风水的时候,就要失不少准度。
我没必要将事情做的那么绝。
“顾……顾先生……仁义……”
“可……可我……”孙应之面色惨然,才说:“退一万步,若顾先生输了,我恐怕不会让你停手……赌约就是赌约,愿赌服输!这眼珠,该戳!”
我没想到,孙应之居然这么实诚。
他手劲儿猛地变大,我死死攥着他手,才勉强维持住。
“你怎么那么死板迂腐?余粮哥哥都要留着你眼睛了。”胡羡仙一阵恼怒,她说:“你不要不识好歹,看不出来余粮哥哥受伤了很难受吗?”
“我……”孙应之脸色更惨然。
哐当一声轻响,他手中短刃落地。
我才堪堪松了口气。
内心略有复杂,不过,爷爷小时候还总告诉我,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一只眼睛,就换成一件事情吧,如果之后胡家有什么需要,你需无偿来帮忙。”我说。
孙应之苦涩浓郁,他还是跪着,没吭声。
就在这时,沉闷声响接连不断,才被修葺起来的几面加高围墙,竟然齐齐垮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