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给你们请了先生。”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叶辛夷一副你们不用感激老娘的神情,笑着道,“阿逸,你们也是认识的,在河西沿村的后山生活了四年。
之前呢,大家伙儿对他都不大了解,也不是很熟识,更不晓得,他在他们家祖籍那地方,是有名的神童,是十二岁就考中了秀才的小秀才公。”
“什么?阿逸……是,是秀才公?”赵二郎惊得站起身来,都不敢坐了。
赵三郎更是立正肃穆,条件反射地弓腰,一副恭敬地架势。
顾品逸见状,淡然地笑道,“侥幸而已,不敢妄称神童。我也就是比别人多用些功夫,才幸得下场考中秀才。叶姨过奖了。”
才升为大家长的赵四郎,也坐不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顾品逸,“你十二岁就考中了秀才?那……那你,你怎么会到我们河西沿村后山苟且度日?”
听闻此话,顾品逸神情有一瞬的黯然,但是,还是淡淡地道,“皆因天灾人祸。
家境遭难,爹娘惨死贼匪之手,兄妹四人失散,迫不得已,我只好带着妹妹逃难至此。”
原来是这样啊?
赵四郎哑言了,满脸都是同情和复杂之色。
赵二郎则有些激动,转头问叶辛夷,“娘,你……你刚才说什么?让我也……也跟着读书?”
叶辛夷点点头,长叹一声,语重心长地道,“是啊,娘正是有此意啊。
你天资聪明,又肯用功,若不是你爹他……他突然遭遇不测,可能你就考了童生,亦或是秀才了。
自从你不再读书之后,娘这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事儿,总感觉愧对你了。
今儿个娘去后山,正好遇到筱美,她说了阿逸的情况,娘才知道,咱们守着这么个好先生,却错失了珍惜的机会,实在是……唉。
二郎,你跟着阿逸一起读书吧,让他带着你和三郎一起飞,能飞多远,就飞多远。
只要你们自己愿意学,愿意奔向更好的前程,不管多困难,多艰涩,娘都是你们坚强的后盾。
赚钱养家的事儿,交给娘,而你们……从今往后,就只管跟着阿逸刻苦努力。
而且,念不成书,考不上秀才,状元,娘也不怪你们,因为,你们努力了,结果不如意,就是老天爷不眷顾了。”
叶辛夷这一番话,不担说得赵二郎,赵三郎语泪涟涟,就是顾品逸也热血沸腾,浑身充满了努力向上冲的力量。
他站起身,来到叶辛夷面前,郑重而又恭敬地跪下了,声哽咽地道,“叶姨,阿逸……谢叶姨提携相助之恩。”
顾筱美更感性,早就哭上了,跪在哥哥身边,给叶辛夷磕头,“叶姨姨,筱美也谢谢叶姨姨助我哥一臂之力。”
赵二郎和赵三郎见状,哪里能站得住?
哥俩扑通扑通也双膝跪地,激动地说出话来。
尤其是赵二郎,有生以来的愿望,就是读书可靠做官儿,封妻荫子,还要给娘求诰命,不叫外人欺负了她们去。
可是,自打爹爹出事撒手人寰之后,他的愿望破灭了,不得已,跟着老娘学些拳脚,仗着一身力气,在家务农,将来老老实实地做个田舍翁。
谁想到,老娘今儿个给了他巨大的惊喜,这一米八的大汉,跪在叶辛夷面前,呜呜呜哭出了声,“娘,儿子……儿子决不辜负娘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