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绒抬起头来问他。
商绒一下抬起眼睛,闷闷地解释:“我知道你不疼,我是在吹我的手。”
“你的珍珠都送人了?”
“你离我很远,我睡不着。”
她站起来,唤他。
可他的手指却无声地蜷缩收紧。
少年借着她手中烛火,看清她湿润的长发,那般浓烈的乌黑,更衬她一张面容犹如凝脂白雪。
橙黄的灯影隔着窗纱那么一晃,屋内的少年顿时警醒地睁开眼。
心里已知道他也许要做什么。
商绒看了看他,便将烛台放到一旁,坐到了床沿,下一刻,她见少年拿了布巾朝她走来。
轻微痒意。
“头发也不擦干?”
少年轻抬下颌。
“我太累了。”
他终于擦干了她的头发,眼底的倦怠毫不掩饰,他打了个哈欠,眼睛仿佛带着潮湿的水雾般,手指戳了一下她的后脑勺,“睡觉。”
但折竹昨夜寻到了账本,解了胡林松的后顾之忧,所以他今日在堂上才敢说出实话。
因梦石着急让商绒寻个地方净手,所以也没细挑这客栈的不到之处,这里即便是上房也没有多的床榻。
他屈起指节,轻敲她的额头。
在南州的那座山野院落内,她也是这样。
忽的,商绒听见他的声音。
商绒如梦初醒,转过脸却见他起身在桌前坐下,她心知自己占了他的床,他就要在桌前坐上一夜。
少年静默地看着她转过身,朝房门走去,幽幽暗暗的灯影映照他神情寡淡的一张脸,在她伸手触碰那道门的一瞬,他忽然出声:
他们三人的房间并不在一处,中间还隔着其他的住客,商绒头发湿着也睡不着觉,她索性起身扶灯而出。
折竹才要说些什么,却不防一缕轻微的,柔和的风拂过他的手臂,他脊背一僵,垂下眼帘,看见她鼓起的脸颊。
折竹敷衍地抬了抬茶碗,抿了一口。
“如此一来,我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梦石摇头晃脑一番,筷子轻敲碗壁,“胡林松便说出了他之前与钱曦元一同做生意,两人贿赂地方官以求方便,但记录了所有往来的账本却被钱曦元一人握在手中,胡林松此前不说,是担心此事败露。”
商绒立在冷清昏暗的廊上,正迟疑着要不要伸手敲门,面前的这道门却忽然被人从里面打开。
她随之抬首,望见少年的一张脸。
“折竹。”
“坐过去。”
“那账本呢?”
何况,他也信了钱曦元要置他于死地。
这一瞬,商绒才要开口,却见少年忽然侧过身,而他那双疏冷的眸子看着她,嗓音平淡:“进来。”
夜愈深,商绒沐浴过后只擦了几下湿润的头发,便躺了下去。
“也是你自己抓得住机会。”
她也没有抬头,只轻应一声,道:“我偷偷塞进明芳姑娘袖间的暗袋里了。”
可是,她盯着那一盏摇摇晃晃的烛火,心绪犹如被放置在那火焰上煮沸成烟的水滴。
明明以往,她不论做什么都有宫娥相帮,他并不是第一个给她擦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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