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下颌抵在她肩上,说:“那些道士和他们喂的那些鱼一样笨。”
他用得着谁教?
“摘星台下有个湖。”折竹捏起一块糕饼咬了一口。
折竹按着她的肩坐下去,自己一撩衣摆也在她身边坐下,又一手撑着下巴对她说:“我钓的。”
“簌簌,那些笨蛋发现不了我。”
折竹疑惑地望她。
“我们?我和姜缨?”
“谁跟你们似的?”
“是。”
折竹挑眉,“我说那湖里的鱼怎么那么笨,我才放鱼钩它们便争先恐后地来咬。”
她轻声说。
“你别是把人家小公主的嘴也弄破了吧?”第十五却不觉危险临近,朝他眨眨眼,语气揶揄,“小十七,去年我接任务去淮通,你就该跟着我去的,那时你若能事先练一练,如今也不至于这般生疏啊。”
“午时梦石会来送糖醋鱼。”
商绒一怔。
第十五连忙躲开,回头见那银叶深扎在方才他身后的那棵树上,他回过头,看见那少年一张神情冷淡的脸。
商绒听见他骄傲的,轻快的声音:
第十五笑道:“连你的属下都不止一个红颜知己,偏你情窦初开,便如此专情。”
他话音才落,一枚银叶直朝他面门而来。
“既是线索,那便自然有它的规律。”
“陈如镜费尽心思引我来玉京,总有他的道理,”
第十五不知这少年为何这般气定神闲地在那舆图上勾描什么。
鹤紫倒也没有怀疑,只是不知嘴唇上的伤又该用什么药。
“为什么?”
商绒的双眸大睁了些:“那是往生湖。”
但见少年指间抚摸的银叶,第十五便清了清嗓子,再不敢多笑了,忙说:“小十七你快别生气,我不说就是。”
“难怪,”
第十五不解。
商绒被他简简单单地一句话又搅乱心思,她伸手抱住他被蹀躞带收束得窄紧的腰。
“……?”
折竹一边在舆图上勾描,一边道:“他既不想被追杀他的人发现,便只能留一个,只有我才能发觉的线索。”
商绒有些后怕。
“但你确定这样有用?”第十五再瞧一眼少年手中那幅舆图,正了正神色。
“这样小的伤口,很快便好了,哪里用得着什么药。”商绒坐在梳妆台前,那铜镜是昨夜在墙壁上照出一轮圆光的铜镜,此时她在镜中看见自己的脸。
但她才起身,却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帘子,随即那黑衣少年走了出来,他乌黑的发髻与衣袖的边缘都沾着些露水,那双眼清爽又干净。
“你一大早去钓什么鱼,若是被摘星台的道士发现了可怎么办?”
天色已亮了些,第十五举着颗夜明珠立在原地,气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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