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酒也冷静下来,但是还是放心不下霍栀,“现在霍家老太太病重,霍家根本没人管栀栀,如果我再不管她,她……”
薄书砚停住动作,“你要怎么管?嗯?”
面对突然严肃的薄书砚,深酒一时摸不着头脑。
而且薄书砚的这个问题,确实把她问住了。
对啊,霍栀与霍靳商之间的事情,她傅深酒能怎么管?
“我只是想要过去陪着她,无论发生了什么,至少还有我在她身边陪她一起面对。”深酒这样说着,又想下床。
薄书砚将深酒的脚拉着,把她的腿抬高。
本意坐起身的深酒这下不得不用双手后撑着身体来稳住重心,“薄书砚!”
“很好,我的小酒要开始变泼妇了。”薄书砚单边嘴角噙笑。
深酒恼怒起来,“我真的很担心栀栀,你让我去好不好?”
“不是我不让你去,即便是你去了,你也进不了翟家的大门。”薄书砚在床上坐下来,“分开了这么多年,靳商的实力到底如何,连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今天他去翟家,带了上百人,将翟家围的水泄不通,连墨霆也被他扣在家里。”
深酒直接怔了那里。
“他这么做,无非就是不想让他人插手。”薄书砚凝眸深看着深酒,将声音尽量放得温柔平缓,“小酒,靳商和霍栀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解决。你替我照顾好你自己。”
“可是……可是我还是担心栀栀。你也知道,霍大哥对栀栀的态度晦暗不明,连栀栀自己也不知道,霍大哥如果发现恋恋的存在,到底是欢喜还是……厌恶。如果霍大哥不喜欢恋恋,恋恋那孩子那么聪慧玲珑,一定会受到成倍的心理伤害。”
“那都是他们一家人的事情,与你这个朋友无关。”薄书砚的语气间带了点漠然。
“怎么会无关?栀栀她胜似我的亲姐妹啊。”薄书砚越是阻止她,她反而越是执着。
薄书砚放下傅深酒的脚,将毛巾随手扔在了一边,垂下的眼睫让人窥探不出他的任何情绪。
“我说过了,即便是你去了,也进不了翟家的大门。”薄书砚的语调平缓声调寡漠,他补了一句,“乖乖呆在这里,不要让我担心,好不好?”
从医院到翟家,接近一个小时的车程,路上会发生什么,薄书砚不敢预估。
为了不再有任何差池,薄书砚暂时只能按兵不动。
深酒蹙着秀眉,虽然默认了不能去翟家的现实,但仍旧是满心忧虑。
“这东西是霍栀送来的?”为了转移傅深酒的注意力,薄书砚用下巴划了划那装着鸡汤的保温壶。
深酒心里气他不让自己离开,沉吟了下才点了点头。
“她倒是有心。”薄书砚笑,尽管是假的。
深酒看了眼那还冒着热气的鸡汤,眨了眨眼睛后转向薄书砚,一本正经道,“栀栀知道你这两天在医院里照顾我很辛苦,所以特意炖了两人份的鸡汤,让你也喝一些。”
如果她自己不能吃,让薄书砚吃一些也算是弥补了些对栀栀的辛苦买材料熬制鸡汤的歉疚。
再说,深酒被他拦着不能出去,心里到底还是有点情绪的,便忍不住想整蛊他。
薄书砚想起之前许绾轻送来的那些由薄奶奶熬制的,他一口都没喝过的鸡汤,摇了摇头。
深酒当做没看到他的拒绝,兀自下了床,拿了一只干净的碗和调羹,给薄书砚倒了半碗汤,又用筷子夹了些”干货”到碗里,这才递给薄书砚。
自从将傅深酒从和月小楼带到医院以后,薄书砚确实一点东西都还没吃过,这会儿看着那碗里卖相并不怎么好的鸡汤,尽管不想吃,但那股子憋下去几次的饿意还是又钻了出来。
深酒见薄书砚不动,干脆用筷子夹了一块鸡肉,喂到薄书砚嘴边。
薄书砚犹豫了下,正准备张开吃,深酒却突然缩回了筷子。
深酒将碗里的党参等长须状的东西拢了一些,混合着鸡肉夹在一起后,才重新喂到薄书砚嘴边。
她想的是:如果一次性不多喂些给他,等到他发现东西难吃,再想喂他第二口恐怕很难了。
薄书砚丝毫没有怀疑,张口将深酒夹在筷子上的那些东西尽数咬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