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怀音交握在一起的双手因深酒的离开而突然分开,但她最终没有抓住深酒,只是看着她越走越远。
直到深酒已经走到酒店大门口,容怀音才如梦初醒,大叫着“小酒”,追了上去。
深酒听到声音的时候,脚步只顿了一下,直到容怀音上来拉住她,她才停下脚步。
盯了眼容怀音握在自己手腕上的那两只手,深酒的语气毫无波澜,“容女士,还有什么事吗?”
容怀音的手像是被深酒的眸光烫到了一般,赶紧松开。
她为难又犹豫地看了一眼深酒的助理,最后低声道,“小酒,能不能陪我呆一会儿?我跟人打听了你的行程,已经在这里等你两天了。”
深酒眯了下眼睛,看了一会儿远方后才温淡一笑,“容女士,我有点不明白你的意思。”
容怀音想去握深酒的手,但最终没有,她抬起的手又放下,“小酒,我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的。”
自己的亲生母亲变成这样卑躬屈膝的模样出现,深酒没有拒绝。
……
……
傅玄野派了自己的男助理跟着深酒,跟着容怀音一起去了附近的咖啡馆。
深酒不喝咖啡,只给容怀音和隔壁桌的男助理各自点了一杯。
容怀音双手捧着咖啡杯,连喝了几口,这才有些怯懦地望向深酒。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倒是跟你178岁的样子没什么变化。”容怀音抿唇一笑,“你15岁的时候,你外婆就说过,你长大以后是个有福气的姑娘,家庭和睦、荣华富贵都……”
“容女士。”深酒看着容怀音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能说重点吗?”
容怀音眼眸中的神采黯淡下去,她低着头想了一会儿,再抬起头来时动了动嘴唇,竟不知再说什么。
深酒抑制不住地露出嘲讽的笑容,“我最常听说的是,朋友与朋友之间会因生存的环境差异和观念的改变而找不到共同话题,只能靠缅怀过去而维系那点友情。我没想到,母女之间,也会有这种情况出现。容女士,您真是让我长了见识。”
说完,深酒站起身来,是真的要走。
容怀音有些慌乱,两手扶着桌子也跟着站起来,轻轻地喊,“小酒……”
深酒没有停下。
一鼓作气走出咖啡馆,深酒在街角的灯柱下停下来,捏在包包带子上的十指攥得很紧。
傅玄野的男助理轻声询问,“傅小姐,你没事吧?”
深酒牵唇笑了下,摇头。
男助理便不再多说,安静地等着。
深酒又站了一会儿,转头看了眼刚才的那家咖啡馆,问身旁的男助理,“你带名片了吗?”
男助理立即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带了。”
深酒低下头,“你用个人的名义,将这张名片给她,让她有事联系你。”
男助理点点头,“傅总刚刚来过电话,他们已经回到酒店大堂等你。傅小姐,要不要我先送你过去?”
深酒笑着摇头:自从她在和月小楼出事以后,傅玄野和薄书砚一样,几乎从不让她单独出门。堪比看管人质。其实哪儿有那么夸张。
“我先回酒店,你给了以后回来找我们。”说完,深酒举步离开。
……
……
酒店大堂,傅玄野正坐在沙发里闭目养神,深酒在他身边坐下。
傅玄野连眼睛也未睁开,问她,“又开口找你要钱?”
听到这个问题,深酒自己都愣了一下:是啊,容怀音这次,实在反常。
“你每个月都让人汇钱给她,以供她她在国外吃穿不愁。现在你却在国内遇到她,是不是说明,你那些钱被贪了?”傅玄野睁开眼睛,转眸看傅深酒,“虽然每个月两万块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大数目,但我们傅家可由不得别人来坑蒙拐骗。”
傅玄野不提,深酒一时都没想起自己每个月让人给容怀音汇钱的事情。
“应该不会,那个人不但是容女士的朋友,跟我们傅家也是沾亲带故的。”深酒顿了下,“我刚才也问过容女士什么时候回国的,但是她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