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辞晚正色道:“世道对你不公,并不是你的错,你勿要自轻自贱。”
菱娘的瞳孔轻颤。
她怔怔地看着燕辞晚,良久才道。
“很久以前,也曾有人对我说过类似的话,她跟你……长得有几分相似。”
燕辞晚面露意外之色:“是吗?”
菱娘垂下眼眸,喃喃自语:“或许只是巧合吧。”
燕辞晚没有多想,继续问道:“关于方知有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方知有是一个月前来到鹿州的,他主动找上楚望山,说是想在这儿找份差事,楚望山没答应,但也没有直接赶他走,而是让他在山庄内住一段时间。方知有此人能言善辩,初次见到他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个热心的好人,却没想到他内里竟一肚子坏水。他明面上装作跟楚望山关系很好的样子,但其实他一直在暗中谋划,想要杀了楚望山。”
燕辞晚微微蹙眉:“他一个月前就到了鹿州?我还以为他是和贺春酌周起一起来到山庄的。”
菱娘认真地道:“贺春酌和周起是后来的,方知有是所有宾客之中最先到鹿州的,你们来之前,他就已经在这儿住了一段时间。”
“方知有为何想要谋害楚望山?”
“他跟我说是为了能光明正大地娶我过门,这话明显是用来哄我的,我猜他可能是为了谋夺楚望山名下的产业,但我又感觉应该没这么简单。我有种直觉,方知有应该很恨楚望山,至于为什么恨,我就不清楚了。“
燕辞晚猜测,方知有应该是因为当年灵蝶寺一案,对楚望山等人心怀恨意。
她忽然问道:“昨天晚上,你是否和方知有在一起?”
说起这事儿菱娘很是尴尬。
她轻轻地点了下头:“嗯。”
“昨晚你们两个一直在一起?”
菱娘的表情越发狼狈:“昨晚子时过后,方知有悄悄翻过花墙,潜入了我住的屋子。那时候楚望山已经睡下,他就睡在我的隔壁,为免惊醒他,我只能屈从于方知有,他直到三更时分方才离开。”
说到最后,她已是面色涨红,羞愤得无地自容。
她很怕燕辞晚还要追问昨晚的细节,那样她就真的没脸活下去了。
幸好,燕辞晚没有刨根问底,而是问起了别的事,
“楚望山以前是做什么的?”
菱娘暗暗松了口气,她飞快地答道:“他曾任鹿州司法参军,后来升任鹿州刺史,我认识他的那年,他刚刚当上刺史,正是最风光的时候。但在半年后,他便以生病为由辞官归家,我随他一同隐居在此,这些年来他一直深居简出,鲜少过问外面的事情,为人非常低调。”
燕辞晚追问:“你可知是谁举荐他升任刺史的吗?”
菱娘摇头表示不知:“官场上的事情,楚望山从不与我说。”
“这些年来,可曾有官场上的朋友来看望过他吗?”
菱娘仍是摇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