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宁禾自幼练习骑射所留。
见谢渊的目光落在自已的手背上,宁禾道:“怎么了?我的手是不是很难看?”
“我与越璃自小就在演武场玩耍,这么多年,手上的老茧早就消不下去了。”
谢渊却耳根一红,低声道:“不是,你莫要误会,你的手不难看。”
宁禾笑了笑,捉住谢渊的手,在宣纸上写下两个字。
“谢渊。”
他的名字。
这两个字,以宁禾为主导,她执笔时,手上粗糙的老茧摩擦着谢渊的手背。
自手背处传出的异样酥麻,沿着手臂蔓延全身。
让谢渊的心底浮现出一个词。
耳鬓厮磨。
随后,他又心中一黯,斥责自已胡思乱想。
他是什么身份,宁禾又是什么身份?
只不过是一起写两个字而已,他居然肖想耳鬓厮磨……
谢渊,你实在不算君子。
宁禾站在谢渊身后,看着他的耳朵泛红,又渐渐恢复正常。
轻笑一声,这人啊,还真是别扭。
“谢渊,当年谢家之事有隐情,奈何朝堂之上,盘根错节,我父亲多方努力,仍是无法为此案平反……”
宁禾一番解释还未说完,谢渊便打断了她。
“宁小姐,若无相国大人维护,我谢家已经绝后了。”
“此恩,我谢渊今生都无法报答,相国大人年事已高,逐渐隐退朝堂。”
“若不是还记挂谢家之事,早已满载荣耀归乡。”
谢渊说着,抬头看向宁禾,眼神里有感激,也有不舍。
“宁小姐,其实我一直想说,谢家之事……就如此吧。”
宁禾的表情有一瞬间错愕,随后脸色渐渐变得愤怒。
她一改刚才缱绻姿态,语气森森道:“谢渊,你竟如此懦弱?”
“我父亲与谢伯父乃是至交好友,当年谢大人被冤与大楚勾结叛国,满朝上下唯我父亲不信。”
“大楚虽灭,可你谢家被判满门抄斩,我父顶着欺君之罪,救下你这稚子顽童,藏匿于教坊司内。”
“十几年间,他从未放弃为谢家翻案,纵使两鬓斑白,也不断派人寻找大楚旧人。”
“结果你现在说什么?谢家之事……就如此吧?”
“谢渊,你太令我失望了!”
谢渊眼神黯淡,眼中氤氲出水气,却努力控制着情绪,让自已看起来冷漠又平静。
“宁小姐莫恼,以后……不会如此了。”
此话语气平淡,宁禾却从中听到一股死意。
她顿时没忍住,一巴掌扇在谢渊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