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夫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毕竟,没几个家兵能多次射杀将领。
看着一根根从林中各处探出的弩矢,吴哲后背冒出一层薄汗,赶忙高举双手,朗声回应:
“铁锤配镰刀!”
吴哲的嗓子好像被蜜堵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莫要理会他了,少个人来抢军功不好吗?咱们冲!”
卦夫迈步上前,爽朗而笑:“你彭蠡泽义军的名声,本将也早有耳闻。”
吴哲也赶忙拱手还礼:“彭蠡泽陈寨主麾下,吴哲,拜见卦百将。”
卦夫畅快大笑:“好义士!”
所以屈彻等将领对诏安军动辄打骂呵斥,甚至时常杀人立威!
若非承了姚贾的命令,吴哲等人恐怕早就逃回大泽了。
吴哲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卦夫的热情,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贵人的善意,生硬的切入了正题:“将军,而今追入西山的是都尉屈彻、都尉昭襄两支正军。”
身后的笑声、喊声越来越弱,吴哲也不再高呼,只是时不时蹲下看一眼刻在树干上的印记,然后沿着记号的指示继续狂奔。
在吴哲面前站定,卦夫温和又真挚的看着吴哲:
吴哲心里又慌又喜。
吴哲说的都是卦夫已经知道的消息。
“此战过后,来寻本将喝酒!”
而射穿君王手掌的家兵,更是只有卦夫一人!
再加上卦夫无姓无氏、出身寒微的背景,让卦夫成了不少家兵的偶像。
“我等必为长安君效死!”
“欢迎诸位袍泽并入我军!”
卦夫更知道吴哲所部的四百余人只是‘自己’人中的一小部分。
“算上正在山道上与我军鏖战的都尉罗向所部,就是三支正军。”
这事儿,吴哲能吹一辈子!
卦夫闻言也不客气,直接吩咐:“请袍泽回返军中后,立刻告知其余袍泽。”
“斩去左袖衣裳,袒露左臂以表明身份。”
“以免出现亲者痛、仇者快之事。”
“另。”卦夫递给了吴哲两个大包袱:“将这包袱内的桐油分给所有袍泽。”
“令诸位袍泽在听得号令后尽数倾倒并点燃桐油。”
“而后立刻向东撤出西山!”
吴哲接过包袱拆开,便看到了一枚枚拇指粗、手掌长的竹筒。
吴哲讶然发问:“每人仅只一个?”
“即便此地植被密布,若只是以这些许桐油助火,也难以点燃太多植被。”
“若是楚军反应的快,一捧沙子便可将火焰尽数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