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大秦军校何时能再收弟子也未可知,诸位弟兄自当好生思虑,无需现在定论。”
一心想要往上爬的人更不愿被那些为非作歹的人坏了风评。
庄仇相信,一定会有人和他一样不会退缩!
待到嘈杂之音减缓,庄仇才露出浅淡的笑容:“此乃人生大事,一着不慎便可能身死。”
“黄某就想过过安生日子!”
待到大军解散,这些反戈军会在事实上被打散,无须多久就会被同化为秦人的一份子。
愿意好好过日子的人不想被那些为非作歹的人连累。
但仔细想想,庄仇说出这话却也没有毛病。
满饮爵中酒后,庄仇笑容敛去,眸光沉凝的看向众人:“但庄某的丑话也说在前头。”
“否则……”
“额早年就是因为忍不住杀了人方才做了贼匪,又自由了一辈子,着实遭不住军校内的律法。”
“我等并麾下弟兄早年都曾打家劫舍、烧杀掳掠。”
高举的酒爵掩住了庄仇含笑的眼眸。
“饮胜!”
如何选择,全凭自愿!
黄匡讪笑道:“黄某以为,那什么权力啊、高官啊,对咱们这些出身贼匪的人而言还是有些过于遥远了。”
这是一条通向权力巅峰的道路,但这条路注定艰难,对于贼匪们而言更是反人性的。
“然,此地是大秦!我等皆是受长安君诏安而来!”
庄仇手中把玩着酒爵,目光冰冷如刀:“便莫要怪弟兄们取了此人首级去换功劳。”
“诸位弟兄以为,然否?”
所有贼匪齐齐举爵:“饮胜!”
“若我部弟兄违律作乱,人人得而诛之!”
“黄某刀口舔血了半辈子,而今却得了大秦的不更爵,又得了田亩土地和钱财仆人。”
嬴成蟜觉得这很好,关中地终究还是能比关东稳定一些。
但现在,庄仇却利用共同利益、集体荣誉等说辞为这个群体中的每个个体都牵上了一根线。
这根线单薄至极,却给了庄仇于反戈军解散之后继续加固这根丝线、加深反戈军联系的机会。
而后,于关键时刻拉起一张笼罩天下的大网!
酒尽爵落,庄仇眼中笑意收敛,沉声道:“此事仅我等知还远远不够。”
“劳诸位弟兄将此事传告所有弟兄!”
反戈军将领们开始四处游走,殿前广场的气氛也变得越发热络。
就在这时,编钟被敲响,侍郎高呼:
“大王至!”
群臣众将赶忙起身,拱手而呼:
“臣等,拜见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