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赵铁柱给陈晓介绍了下厂子大体布局,嘱咐陈晓少去僻静地方。“厂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保不齐有人在暗处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搞破鞋的,聚众赌博的,打群架的,还有让人敲闷棍的。”
将近中午的时候,赵铁柱叫上陈晓,“走,吃饭去了,咱轧钢厂食堂在附近也算数得着了。”这还只是一个食堂,至少也有个千八百人,粗略计算仅总厂就得有四五千人。
老刘早早的坐在位子上,技术科的几个人都自觉凑了上来,陈晓也没例外,打了菜就坐在边上。老刘却不准备放过他,“陈晓,你干过机修,吃完饭我得考考你。”
“是,请刘科长放心。”嘴上虽然客气,但是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自已毕竟有高级工程师技能包加持,理论知识完全不怵,欠缺的只是实际经验罢了。不过出于谨慎,下午还是悠着点儿,让老刘找个机会教训几句发泄情绪得了。
下午,老刘找了个空闲时间,就带着陈晓来到库房。指着一台有些年头的机器说道,“你就拿这台机器练手,能不能吃这碗饭,我一眼就看出来。”
陈晓点点头,头脑里开始回忆这台机器相关的信息。神奇的现象再次发生,陈晓刚刚把手搭在机器上,脑海中立时浮现出这台机器的三维立体图解,各项参数性能跟故障情况一目了然。
系统这个附带的技能包真是绝了,陈晓不由得窃喜。陈晓不动声色地行动起来,故意放慢拆解过程,表现得有些笨拙。不时地还要停下来想想,然后再小心拆解。老刘在一边不时点头,这小子有点儿门道。
直到快下班的时候,陈晓才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刘科长,我觉得应该是液压杆动力不足了。另外,这台机器年头太久了,有些配件严重老化,该换新的了。”
老刘原本是打算找个借口把陈晓赶出技术科的,毕竟这个职位可不是抡大锤,有膀子力气就可以。万一出了差错,自已也要受牵累,不如早点儿赶走。不过现在,老刘倒是觉得人才难得,准备好好栽培下。“你需要什么,写个单子,我给你批了,你去拿。”
很快,陈晓取来配件,开始有条不紊地操作起来。老刘也不再当局外人,时不时地提点几句,这是他的经验之谈,也是初学者很容易忽略的地方。对此陈晓心知肚明,对老刘也是十分敬佩,这不是个挟技自珍的人。
测试完成后,两人才去浴室洗了个澡。回去的路上,老刘再次嘱咐陈晓,“你是个干技术的材料,不过别骄傲,还早着呢。我得提醒你一句,不要以为你是干部身份,跟杨厂长有些关系就翘尾巴。要团结好同事,不然你的日子会很难过。”
陈晓满口答应,顺口说起想找个时间,大家伙一起聚聚。老刘也不反对,只是说下馆子太破费了,跟食堂的大师傅打声招呼,菜钱加手工费,有个十块钱就够了。至于酒,老刘坚持自已带,不给陈晓辩驳的机会。陈晓却觉得既然要拉近关系,那还不如自已动手呢,更见诚意。
刚回到大院门口,看到三大爷阎富贵又早早站在门口,跟门神似的,逢人就说两句。
“三大爷,好兴致啊。”陈晓跟阎富贵打了声招呼,就准备往里走。
阎富贵却不打算放过陈晓,“陈晓,你搬新家了,是不是找个机会,跟邻居们都聚聚,图个吉利?”
陈晓知道阎富贵的意思,不过跟老刘的大气比起来,阎富贵的话带着满满的算计,让人觉得膈应。不过嘴上还是说道,“三大爷说的是。回头我去买点儿花生瓜子之类的,给各家分分,您看行吧。”
阎富贵心说这点儿东西就想打发过去,当即装作为难的样子,“陈晓啊,这个不合适吧。一般都是请客吃饭的,这花生瓜子有点儿不大体面是吧。”
陈晓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哎哟,是我想差了,还得是三大爷想的周到。过两天我同事他们过来,我先招待他们。等发了工资,我再安排咱们全院吃顿饭,咋样。”
阎富贵见陈晓倒是挺好说话,还以为他是怕了自已,“好,孺子可教也。有事儿记得多跟三大爷商量,你就不缺礼了。”
陈晓暗骂老东西厚颜无耻,仗着年纪大跟自已倚老卖老。不过自已刚搬过来,还是息事宁人的好。
似乎是巧合,秦淮茹正带着棒梗在前院玩呢,看到陈晓走过来,故意搔首弄姿,摆弄起来。陈晓很讨厌这种自以为是的女人,以为有几分姿色,就可以玩弄男人于股掌之间。
“嫂子,跟孩子玩呢。这小子透着股灵气儿,等长大了,是个人物。”陈晓刻意吹捧几句,谁家母亲不是望子成龙呢。
秦淮茹自然也不例外,“什么人物不人物的,只要他平平安安的,将来能赚钱养家就行了。对了,陈晓,听说你是干部啊,刚定级就行政24级,一个月45块钱呢?”
说到这里,秦淮茹的眼睛简直要发光。贾东旭一个月也就30多块钱,刨去他买烟酒的钱,还得给贾张氏交5块钱养老钱。一个月饭钱也就10块钱,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要不是傻柱时不时给拿点儿饭盒回来,一家子连肉都吃不了几次。
陈晓暗想这消息传的这么快,按道理自已刚刚入职,还没领过工资,知道自已底细的也就人事科那几个人吧,嘴头子倒是挺快。“嫂子,这是哪的话。我这人你不知道,挣一个花俩的主儿,存不下钱,可不如东旭哥顾家。”
秦淮茹哪管那些,心想这小子有钱,以后可以趁机借点儿。自已打从结婚都没回过娘家,村里人早骂自已是白眼狼呢。只是自已知道自已的难处,哪儿有钱啊。
陈晓当然不知道秦淮茹正算计什么,自顾自走开了。等秦淮茹回过神来,想跟陈晓攀谈几句,早已经不见人影了。只有棒梗还蹲在地上玩泥巴,弄得衣服上满是泥浆。秦淮茹叹了口气,这苦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