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铁柱听不懂这里面的环节,只觉得有些麻烦。不过老刘久经历练,深知陈晓这一计毒辣之处。自已虽然因病不能去,但老杨也不会真的等自已康复。他会拿这封信来鼓舞工人们的斗志,说不定就有人受到感召,主动报名了呢。这样自已不仅逃过一劫,还能洗掉临阵而逃的骂名。
第二天,陈晓又找机会偷偷亲了高文慧一下,意外的发现高文慧的小手居然大胆的掐住自已的手,很是用力。故作很疼的样子,满脸的委屈,高文慧却像得胜的将军那样,咯咯笑个不停,眼神里满是骄傲。
陈晓刚来到杨厂长的办公室附近,就看到杨秘书正在给他打手势,意思屋里有人在。陈晓在楼道尽头点了根烟,想着跟高文慧的点点滴滴,一股从未有过的愉悦占据了心田。
易中海或许是被骂了一顿,低垂着头,刚好跟陈晓走个碰头。“哟,易师傅,这么巧啊。”
“陈晓啊,你怎么在这里。”易中海有些心虚,刚才他把情况说明给了杨厂长,不出意外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想自已几十年来任劳任怨,一直努力营造着忠厚长者的形象,这下可能前功尽弃,难免心情沮丧。
陈晓一眼猜出易中海的窘境,心里乐开了花,嘴上却只是淡淡的说道,“嗨,我师傅家里有点儿事,托我给请假呢。”
易中海知道刘福生得病住院的消息,也没太过在意,就匆匆离去了。陈晓看着他有些佝偻的背影,心想易中海的两大武器,一个是过人的手艺,一个是多年积攒的威望,先断他一臂再说。
杨厂长气还没消,看到陈晓进来也没好脸色。陈晓也识趣的没提易中海的事情,而是恭敬地把老刘的请愿书递了过去,杨厂长看过以后,脸色才有了些许变化。
杨厂长有些回过味儿来,老刘是个直肠子,不太会玩这些弯弯绕。抬头看了看陈晓,似乎想通了什么,好啊,你们师徒这次是把自已当猴耍了啊。“臭小子,耍心机耍到我头上了是吧。”
陈晓也没回答,只是呵呵笑着。他经历过这种事情,一旦奸计被领导看破,越描越黑,还不如直接承认。
果然,杨厂长叹了口气,把易中海的说明扔给陈晓,“你看看这个,我看错他了,还以为他是个靠得住的人,没想到这老小子给我尥蹶子。”
陈晓粗略看了看,易中海无非是拿自已要奉养烈属聋老太太这件事当借口。“杨厂长,这个聋老太太我知道,是我们院的,听说是烈属,又是孤寡老人。这易中海主动奉养老人,也算是情有可原吧。”
杨厂长有些怪异的看着陈晓,“你小子又玩什么花活,上次不是你跟我说易中海的坏话嘛。”
陈晓连忙解释道,“杨厂长,那都过去的事情了嘛。我当时也是一时气急,把问题想严重了,这个我检讨。经过这些天的接触,我发现易中海除了有些偏袒贾东旭他们家之外,大体上还算公道。”
杨厂长点上根烟,看着眼前的两份口风截然不同的报告,有些拿不定主意,“行了,这事儿你别管了。老刘这几天养病,厂里的事情不能耽误,你给我把担子挑起来。出了事儿,我唯你是问。”
等陈晓走后,杨厂长看着陈晓的背影,默默说了一句,“臭小子,学会用心思了。行,我就成全你一把。”然后招呼杨秘书把老刘跟易中海的报告全厂广播。这样一来,对易中海的评价打击不小。
忙活到大半夜,才算把工作做完。陈晓舒展了下筋骨,心想杨厂长到底是老狐狸啊,自已这点儿伎俩在人家跟前根本是小儿科,还是老老实实的干活儿吧,靠坑人到底走不远。
等陈晓赶到医院的时候,正好听到高父不止的咳嗽,一旁高文慧兴许是太累了,睡得很沉。陈晓轻轻地打开门,也没开灯,在月光的照射下,两个男人眼神对视,又都转向了高文慧,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
陈晓帮着高父坐起来,又给他垫好垫子,咳嗽也停了下来。“叔,要不要去叫医生?”
高父摇了摇头,“不用了,老毛病,我心里有数。你忙了一天,怎么不回去休息,这几天把你也熬坏了。”
陈晓这几年都是一个人过,很少感受到来自长辈的关怀,一时间眼睛也有些湿润,“没事儿,我多干点儿,文慧就能轻松点儿不是。”
“陈晓啊,打算什么时候跟文慧结婚。别怪我说话太直接,我这个病时好时坏的,我不怕死,就是放心不下文慧。”
“忙过这阵子,我就把房子翻修了,争取春节之前把文慧娶回家。到时候您也搬过去,我不在意这个。至于您的病情,也别太悲观。我听说狮城有个老中医,医术很精湛,等您身体好点儿,咱们就去拜访下。”
“好啊,”高父听完就沉默不语了,也不知道是说女儿嫁人,还是说去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