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明白,这没得治。
只能好好养着,看能活多久便是多久了。
只是在谢夫人面前,他们是断然不敢这么说的。
于是其中一个大夫道:“夫人莫急,等我几人商量商量后再出一张方子,到时候夫人按着方子抓药便可。”
谢夫人点了点头。
“她脚上那些瓷片,仔细点取,别留下疤痕。”
取瓷片的大夫有些为难,他道:
“夫人,这些瓷片扎得深,又有不少极小的碎片埋在肉里难以察觉,想要出去已并非易事,不留疤恐是难事。”
谢夫人闻言,怔愣在原地。
扎得很深。
怎么会呢。
她明明看着皎皎踩的每一步都很轻。
她明明记得每一片瓷片都应该只割破了表皮才对,怎么会扎得很深呢?
她看向跪在地上的两个丫鬟,伸出手指,锋利的指甲对准了两个丫鬟。
“是你们,是不是你们摁她了?摁着她故意往瓷片上压?”
两个丫鬟立马摇头,伏身在地上不敢抬头。
“夫人,奴婢不敢。”
“奴婢也是。”
谢夫人看着她们,一股郁气从胸口处升起,不是她们,那是谁呢?
谁把她的女儿伤得这样重?
谁把她的女儿伤得遍体鳞伤?
又是谁,让她的女儿躺在床上不愿意睁开眼睛呢?
谢夫人看着躺在榻上的姑娘,软倒身子,跌坐在榻前。
她愣愣地看着榻上双眼紧闭,脸上没有一丝血丝的姑娘。
她歪了歪头,轻声道:
“皎皎?”
“是我的皎皎吗?”
一旁看着谢夫人跌坐在地上的谢如月连忙叫到:
“夫人!”
她伸手要去扶谢夫人,可是谢夫人却推开她的手。
谢夫人紧紧抓住了谢皎月的手,喃喃自语道:
“皎皎,你是我的皎皎吗?”
“我的皎皎怎的这般清瘦了?”
“身上也好冰,皎皎,你是不是晚上踢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