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表兄孟嘉宁玖自然不担心她会泄露此事的,至于温琅和薛珩,二人都是重诺之人,他们既然已经立下誓言,必然不会将今日的事情泄露出去。
温琅见薛珩神色复杂,不由上前将手放在他的肩上道:“还愣着干什么?时间有限,快唤一个你未破身的护卫前来,速将她带到一个隐蔽之地解蛊。”
薛珩神色一震,“下属?”
她虽然中了蛊,但她好歹也是东阳侯府高高在上的贵女,一个下属也配……
温琅郑重道:“九郎,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是了,方才温琅提议让未泄元阳的护卫为解药,她是点头答应了的。
薛珩知晓她一向有自己的主见。
思她和护卫在一起的画面,薛珩的神色陡然变得十分阴沉,五指收紧,隐约可闻骨节作响的咯吱声。
他看了一眼瘫在地上的宁玖,长腿一迈,便上前将其扛在了自己的肩上。
温琅见此,皱眉道:“你要干什么?”
薛珩翻身上马,将宁玖侧放在他的马前,沉声道:“本王这就依你所言去寻找合适的解毒人选,此处,留你们善后。”
温琅闻言神色一紧,不由大声道:“九郎,你别忘了方才我跟你说了什么话!”声音是少有的严厉。
如今薛珩所习的明光诀处于关键时期,绝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温琅知晓这几日夜里他一直都在练功修气,若是他在这几日他泄了元阳,届时不只是内力,对他自己的身子损害也是极大。
轻则遭受反噬,重则经脉碎裂。
温琅实在不愿看到这画面。
薛珩目光落在温琅身上,一夹马腹道:“本王知晓。”
言罢,他凭着他自己的记忆往密林深处而去。
薛珩上马之后便将宁玖放在自己的前头,他让她侧身坐在自己的身前,他一手托着她的腰,另一手则紧紧的握着缰绳。
即使是隔着几层衣料,薛珩仍能清楚的感受到她的肌肤的热意。
热到几乎足以灼伤他的肌肤。
宁玖侧着身子,左手紧紧的抓住薛珩的襟口,她感到自己身子好似置身滚烫的岩浆,仿佛下一秒便要被这种极致的热意吞噬。
她的视线正渐渐变得模糊,耳边呼呼而过的风声也越来越弱,她低声道:“护卫,我……我快要撑不住了。”
方才温琅说过,中蛊之人会五感尽失……看来这症状已然开始发作。
薛珩面色一沉,几乎是咬牙切齿道:“本王知道了。”
话音一落,薛珩两指弯曲凑在嘴边,吹了九声之后,终于有一个黑衣护卫到了他的跟前。
林中的护卫都是玄衣卫的人扮的。
护卫刚好在这附近,一听到薛珩的哨响便到了他的跟前道:“殿下有何吩咐?”
薛珩的神色十分阴沉,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仿佛要吃人似的。
这种犹如实质的压迫让护卫没由来的一惊,心想自己是否犯了什么大错,竟惹得殿下如此生气。
不待他想明白,便听薛珩一一种近乎咬牙切齿地声音问道:“你是不是童男?”
那护卫面带惊色,而后胀红着脸,摇了摇头道:“不是,属下有一青梅竹马,属下年轻没忍住……不过我爷娘已向她家下聘,很快——”
薛珩松了口气,挥手打断他,“停!”
护卫连忙住口,有些不解地看着薛珩。至于薛珩怀中用斗篷兜着的那个身影,护卫一分不敢多看。
宁玖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出现在她眼前的场景已经糊成了一团,隐约只能凭借颜色来辨明眼前是何物,落入耳中的声音也好似灌了水似的,十分奇怪。
宁玖的手揪住他衣襟,左手无意识地将他的前襟揪成一团,出口的声音落在薛珩的耳朵中几乎带了哭腔,“你……快让他寻个同伙。”
此时此刻宁玖的身子如同火烧,她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薛珩咬牙,差一点没忍住喝出声来,他将气全撒在护卫身上,面色比锅底还黑,“去,给本王寻一个未泄过元阳的童男过来,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