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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真相大白于天下（第2页）

樊闰动了一下，冷笑着藐视朝堂，仍不吭声。

虞放说：“你藐视本官、藐视朝堂，拉下去大刑伺候！”

几个衙役奔上来。樊闰说：“慢！邓骘之死，是先皇所为，本官不知道。

建造宫室的钱物，是先皇赐封给本官的。你就是大刑之下，本官还是这些话，本官不会再说了。”

虞放说：“你应该知道，私制龙袍，按律灭九族。你已经是阶下囚犯，不是什么朝廷命官，就让大刑和你说话。”

四个衙吏走上，将樊闰拖了出去。但是，大刑之后，仍然撬不开这个老奸巨猾的樊闰的口。三人商量之后，决定先从他的儿子樊彪入手，突破此案。于是，樊闰被拖出去，樊彪又被带了上来。

堂下跪着肩扛重枷、穿着囚字服的樊彪。袁礼鄙夷地盯着樊彪那猥琐狼狈的样子。还没等问，樊彪就抬头说：“三位大人，什么都不用多问，什么事我都不知道，你们去问我的父亲。”

虞放说：“看来你是不想招。来人，大刑伺候！”

走上四个衙役，拉着樊彪出去。

三堂会审整整审了一整天，樊闰父子谋逆证据确凿，无可辩驳。但是，关于樊闰陷害邓骘一案，由于没有确凿的证据，无法证实樊闰一伙陷害忠良的犯罪事实。于是，会审一时陷入困难，三人商议后，只好暂时休审。

袁礼回到府上，看见妹夫杨秉带来一个陌生人坐在会客厅。

两人站起来相迎，杨秉指着陌生人向袁礼介绍说：“他就是二十年前荆州命案王记缝补铺东邻居杂货铺掌柜，他曾亲眼见到过一个商人打扮的中年人和一个富家子弟打扮的年轻人几次到店铺纠缠王灵母女，他说那个中年人矮胖身材，一副破锣嗓，我估计这俩人很有可能就是樊闰和樊彪父子。”

于是，杂货铺掌柜就将当年一老一少两人多次到王家店铺的过程讲述了一遍。

袁礼听后大惊，说：“二十年了，樊闰的神秘心腹死后，终于又有了线索。”

杨秉说：“杂货铺掌柜专门不远千里从荆州赶来，就是指认凶犯的。我的意思是你安排人领着他到牢中辨认樊家父子，如果凶手即在其中，立马案件可破。”

袁礼问到年轻人大致年龄范围，杂货铺掌柜说十七八岁左右。袁礼想：按这个年龄推算，应在周广、樊彪、那个神秘心腹三人当中。当初周广不在郡府，而且现在人已故，已无法指认；那个神秘的心腹神出鬼没，不会白天出门，杂货铺掌柜不可能见到，而且人已亡，也已无法指认。剩下的只有樊彪一人，范围一下子就可以缩小。他决定第二天就带杂货铺掌柜去廷尉府指认。

杨秉与杂货铺掌柜准备起身。袁礼挡住要留两人吃饭，安排两人晚上在驿馆住下，对杂货铺掌柜加以保护。

这时，袁夫人和袁仪正好从外边买菜回来。杨秉含着泪边叫着“岳母、仪儿”，边迎上去。

袁夫人看着一身破旧麻布衣的女婿杨秉，瞬间觉得一阵心酸，拉着杨秉的手大声哭泣着说：“见到你娘和赐儿了吗？赐儿和你娘都好吗？贤婿，你这半年在荆州受苦了，为母的日夜惦记贤婿。那挨千刀万剐的樊家，不仅不放过你父亲，连他的女儿月儿也不放过。”她说着，伤心得“呜呜呜”地哭起来。

站在跟前的袁仪，看着丈夫头发很长、胡须未刮、两颊消瘦、不修边幅，一边伤心地哭着，一边用手替杨秉理着凌乱的头发。

杨秉也哭了。袁夫人又说：“这帮奸佞已除，你父亲的冤屈也该昭雪了。”

第二天，在廷尉府大堂，樊彪再次被押了上来。

站在堂上一边的袁礼低声问他身边屏风后的杂货铺掌柜说：“你看是不是这个人？”

杂货铺掌柜眼睛一亮，满腔的怒火涌上心头说：“袁大人，没错，就是他！”

袁礼让他暂且先站在屏风后。说毕，回到公案前，在虞放和高舒耳边嘀咕了几句。“咣”的一声，虞放敲响惊堂木说：“人犯樊彪，二十年前，你是如何杀害荆州王灵母女的？”

樊彪先是一惊，似乎一切都明白了，继而镇静下来，哈哈大笑，说：“你们现在要把所有的屎盆子都扣在我和我父亲身上，甚至把二十年前的事都拉出来，不就是因我姐姐月儿没有回婆家，袁礼怨恨我们一家人吗？你们有何证据？拿不出证据，都是诬陷！”

虞放旁边的高舒说：“不怕你不承认。带人证！”

杂货铺掌柜忙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与樊彪并排跪地。

高舒问：“人犯樊彪，你可认得此人？”

樊彪转过头看了一会儿，摇头说不认得。袁礼问杂货铺掌柜可认得此人？

杂货铺掌柜说：“他多次到王灵家的店铺纠缠王灵，都被赶了出来。”

樊彪转过头，又看了一会儿杂货铺掌柜说：“你血口喷人！”

杂货铺掌柜说：“你化成灰我也认得！我找了你二十年，我们左邻右舍八口人被暗杀，就是你干的，我要杀了你！”说着，扑上去就打。

衙役们纷纷上来拉走了杂货铺掌柜。

此刻，虞放旁边的袁礼开口了：“再带证人！”

这时，荆州武陵郡的羊孙和陈汤出现在堂下，与樊彪并排跪地。

原来，羊孙和陈汤为了索县减免赋税的事情，带领上百人真的来到京城，要进宫为民请命。可是，他们根本进不了皇宫，就到处打听寻到袁府找袁礼，让袁礼帮他们进宫见皇上。袁礼把他们上百人安排在驿馆居住，好吃好喝供着，晚上向他们叙说了朝廷最近发生的一切，要他们不要再找皇上，要相信阎太后和皇上会关心荆州百姓疾苦的。羊孙、陈汤听说了樊闰父子谋害皇上，准备谋逆篡位的事情后，非常生气。袁礼借此向他们了解了二十年前荆州索县连环命案，二人表示愿意与樊彪当堂对质，说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