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反应过来门外的应当是华家家仆,这个香囊,就是华云舒特意给周卜易备的药!
只他犹不放心,捏在手里良久,自己也没感觉什么异样,这才试探着将香囊的系带挂在周卜易脖子上。
美人的头瞬间垂下来,没了生气。
顾棉把他的脑袋托起来,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椅背上。
他又深吸了口气,端起茶壶翻开新杯子,给自己倒了杯冷茶,然后一饮而尽。
——他只是不想这麻烦鬼再落了枕,到时候又得他费劲吧啦去揉开罢了。
他发过誓的,这又累又手酸的活这辈子他都不会再干第二次了。
大约也是这么大的雨天吧……不,要比这小上不少。
周卜易有偏头痛,一到下雨天,人就格外恹。
顾棉搬着小板凳,就放到美人躺的藤椅背后。
然后他扶着椅背踩上去,板凳重心不稳还差点摔了一跤。
“啧,笨死了。”
他好像听不见周卜易的冷嘲热讽,满心只有他先生头疼,他得帮他揉揉。
他将沾了风露有些许微凉的小手放在周卜易鬓角。
还没揉呢,眼尖的他就发现了几根白发。
“先生今年……多大”
他哆嗦着唇。
怎么就这么早,便生了华发?
“十六”,周卜易不耐地皱了眉,“不许叫…唔……”
十六吗?那就比自己大九岁而已啊……
顾棉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想的,竟是直接伸手捂了周卜易的嘴。
然后他有些低落的说,“知道了……”
他松开手,轻轻滑过周卜易脸颊,抚上太阳穴。
先生的脸,好…好软……
好像馒头啊。
不,不对,馒头没有先生的脸颊肉光滑,应该像……
像什么呢?他一边揉啊揉啊,一边绞尽脑汁冥思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