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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卜易对着小铜镜在化妆,小铜镜里印出大铜镜里的顾棉,他没忍住笑了。
“丫头,你稍安勿躁,乖乖坐一会,为师等会给你点红妆。”
点……点什么……
点什么?!
谁要点红妆啊!
“先生昨晚不是试过了吗”,顾棉闷闷道,“本王到底是不是个丫头。”
穿着这骚包衣裳,他整个人都变谨慎了,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坐的时候也规规矩矩的,不自觉合拢了双腿,无处安放的手最终只能交握搁在腿间。
放在周卜易眼里就是——还是个大家闺秀,如此优雅。
“挺好,棉丫头家教不错,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姐就是不一样”,周卜易揶揄道,“这仪态,都够入宫选秀了。”
顾棉手指关节咔嚓咔嚓响,他低着头坐立不安地把自己的手指捏来捏去。
好奇怪,好羞耻……
不想穿这个出去现眼……
“本王小时候……是不是惹过花娘?”
“怎么说?”
“她……本王……她……这衣裳……我是说……她……颜色……”
“小结巴,过来”,周卜易勾勾手,等顾棉近前来,他便绽开一个得逞的笑容,“你们第一次见,花娘怎么可能知道你穿什么尺寸呢?”
…难道……?
顾棉瞪大了眼睛。
“傻丫头,自然是为师叫人裁了送到这来的。”
也是……就算知道尺寸,也不能一夜就裁好。
周卜易就是成心要玩他!
“先生”,顾棉委屈极了,“先生,你……你怎么能使这种坏。”
“明知道……我……我会不好意思……”
“奴可不觉得爷会有什么羞耻心”,周卜易微凉的指腹戳了一下他的脸,“你胆子大的很。”
周卜易指尖用力,戳出一个小坑,“什么骚话都往外说,这衣服多衬您。”
报复,这绝对是报复!
顾棉用狗狗眼看周卜易,“那不一样,本王的骚…”
顾棉磕巴了一下,继续道,“骚话……只说给先生听。”
合着我就该受你的气呗。周卜易微笑着掐住顾棉一块脸颊肉,“嗯?”
“先生给我也……也易易容……”
他才不要用自己的俊脸出去丢人呢!
“出息”,周卜易嗤笑一声,道,“行,别后悔。”
说完就不再管顾棉,专心给自己描眉、种胡须。
画完妆的周卜易瞧起来竟像是东鼎那边的人。
儒雅、神秘,东鼎是礼仪大邦,国土上养出的人光瞧着面相都温润。
不过也……很好欺负就是了。
顾棉想,这样的先生,更想让他在自己身下辗转承欢了。
想狠狠欺负他……
周卜易目光落在地毯上,声音竟算得上温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