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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两人的手紧紧相握,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顾棉又走了一段路程,就看见前面有一个木轮椅。
上面铺了软垫,椅背上还盖了薄毯,轮椅右上方挂了个荷包。
“还生气吗”,周卜易仍笑着,“人都是复杂又矛盾的。”
“哼”,顾棉把周卜易放在轮椅上,给他盖好腰腹,“一码归一码,就生气。”
“唉,丫头,你要是气炸了,为师一个人拖着病躯可怎么办啊”,周卜易从毯子里抽出手,“哄哄你?”
顾棉低头,让周卜易揉他的脑袋。
周卜易的眼睛里含着笑,“哄好了吧?”
“没有”,顾棉抿抿唇,“先生肚子疼不疼?我给你揉揉……”
“还行吧”,周卜易懒洋洋靠着椅背躺着,“腰也揉揉,有点酸。”
周卜易坐正了还好,他这么一窝起来,就变得好瘦小,那轮椅是那么大,那么大,周卜易缩在上面,还没有椅子一半大。
可那轮椅又是那么小,才到顾棉的腰。
顾棉可以一边推着它前进,一边微微俯身,给周卜易揉腰揉小腹。
顾棉的一只大手掌,就可以盖住周卜易整个肚子。
周卜易的眼神很安静,像一只经历过太多风雨,终于波澜不惊的大猫。
如果忽略这一身伤病,倒真有些岁月静好的错觉。
“先生骗我”,顾棉扁扁嘴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中了噬心蛊。”
周卜易心安理得享受着顾棉的服务,他的语气慵懒又随意,“不就是几颗草籽,瞧给爷吓得,不至于。”
什么不至于!
顾棉嘴更扁,“你以为本王不知道那是什么?本王是那么好糊弄的?”
什么草籽!说的轻巧!
“等它在你体内繁殖,堵塞脉络阻碍神经,你就高兴了?”
“望江南……其实是毒草对不对”,顾棉轻声,“噬心蛊是草类的籽,望江南是它的天敌。”
“它害怕望江南的毒性,就会往一个地方不断收缩,可……”
可如果收缩的那个地方是脑子呢?是心脏呢?
那不就是催命吗!
“所以除了望江南,还需要东西做引”,顾棉观察着周卜易的神色,看他回避的目光,心下了然,“需要什么东西,把它从最无害的地方,引出来。”
那个地方,无疑是后穴。
“先生,其实根本不需要华云舒,你一直都知道怎么解对不对。”
只要有最关键的望江南,就能解。
“是”,周卜易瞳孔轻颤。
他当然知道怎么解,怎么把它引出来。
从前是他不愿。
如今吗……
周卜易伸手,抚摸顾棉的脸,“你猜对了一半,还需要一些药做辅。”
“光行那事,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