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什么好吃的好玩儿的,还有府上某些主子的规矩,爱好,都一点没有藏私的告诉了柳衣,让柳衣之后经常受用。
但就是这么好的一个丫头,一点坏心思都没有的丫头,就因为了主家一句话,一个小手段,硬生生的编造安置的罪名,就可以让花朵一般璀璨年华的女孩子,死在冰冷孤寂的草席上,就连死了,也只是略略的一裹便扔了。
柳衣甚至没有见到最后一面,扔了尸体的护卫也不记得扔在哪儿了,他们甚至不记得鹅黄是哪一位,对不上名号和脸,让柳衣想找也找不到。
这让柳衣曾经痛苦低迷了很久很久,就好像是从那一瞬间开始,对这个繁华富丽堂皇的萧家,才产生了真正的恐惧,
作为一个身不由己,一个渺小婢女的恐惧。
命好薄。
柳衣叹气,她已经过了为朋友以泪洗面的时候,但仍旧心里滞涩。
再抬头看着萧缜,眼底竟然已经有了湿润的意味。
她没能控制住翻涌而上的情绪,却也不便离开,偷偷的哭一场,
只能尽力的压制住,当着萧缜的面,试图用最简单的话语将陈年旧事提出。
柳衣轻轻的叹气,眼神却直白的看着萧缜,
毕竟当年的他,几乎也是快要要了她半条命。
“五爷知道我是从底下长起来的,本身虽然并不是什么贵重身份,但对于这样的情景,总归是想能帮一些便是一些的,采荷是我身边的丫头,若是不轨之心长年累月,我也不会不知道,更不会知道了还听之任之,只是你也看见,采荷并无能力,也无靠山,并不比我们有多几条路,会出此下策,也要考究孝道亲情,并不能完全怪罪她啊。如此,稍作惩戒再赶出府去,也就罢了,至于性命……”
柳衣难过的眨了眨眼,到底是没有忍住,鹅黄的音容相貌犹在眼前,她拿帕子擦拭了一下眼角,将几滴湿润氤氲进了手绢。
清风看出了五夫人的不对劲,连忙借由添茶的动作隔断了片刻两人的视线,
借此机会,柳衣快速的擦了擦眼泪,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
萧缜自然看得出对方的情绪不好,只是他并没有想到背后会有什么故事,只是看柳衣的脸色,想来不是什么好事。
这府中下人的生存之道,一向磨难重重,没有背景也不够圆滑懂事,想来难过的很多。
萧缜一切清楚,正是因为清楚。才没有太为采荷的处理而继续跟柳衣纠结,于是他咳嗽了一声,有些生硬的转移话题。
“那么那封信,可否取来让我看看。”
对于柳衣的分析他也听了,觉得有几分道理,但总需要自己再查看一二,看看有没有遗漏的东西。
柳衣点了点头,挥手示意清风去取来。
信纸入手,虽然最近常常被取出观摩翻阅,但不愧是萧府中特用的纸张,仍旧光洁没有毛躁,萧缜只是稍微查看,便知道柳衣所言非虚,的确同她得出的结论一般无二,
这信纸的主人,的确是个萧府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