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给他一次刺杀我的机会,他怕是永远不会甘心,今后回大雍,即便我不与他作对,他也定会寻机找事,一来二去没仇也会结成仇……
不如就给他一次机会,让他知道我不是赢储那蠢货,他自然会知难而退。”
“所以你是故意不带护卫的?”
颜清听完顾淮舟的话,也渐渐明白了他的做法。
礼王赢垣确实没太大的野心。
从前雍帝为了制衡王家,特意抬了崔、谢等氏族,而那些被氏族寄予厚望的皇子,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都被架在了争储的位置了。
为了自保,不得不与王皇后、齐王做斗争。
整个大雍皇室,怕是只有敬王活得最舒服,但那也是因为敬王有一个为他挡风的母妃。
礼王的生母虽也为妃,但在后宫却并不怎么争宠。
所以礼王只得自已争。
顾淮舟不带任何护卫,一是为了给礼王刺杀他的机会,二则是为了展露自已真正的实力,让礼王知道,即便没人保护,他也不是轻易能撼动的。
一次解决,一劳永逸。
这是在源头就将后患全掐灭了。
颜清赞赏地看向顾淮舟:“还是你想得深远。”
顾淮舟牵着她的手往马车处走去。
待颜清上车时,他才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清清,我虽生在帝王之家,却并非长在宫中,若非必要,我并不想做那冷血无情的暴君。”
颜清上车的动作一顿。
她回头看着顾淮舟。
男人眸底漆黑,却一片赤胆真诚。
她忍不住想到前世。
顾淮舟登基后,所有人都骂他是暴君,为上位弑兄杀弟,登位后更是听不进劝谏,杀良臣、用奸佞,几乎臭名昭著。
可是现在的顾淮舟却说他并不想做暴君。
是啊……
如果有选择,谁会做暴君呢?谁又愿意做暴君呢?
颜清心口莫名被扎了一下,她忽然握住顾淮舟的手,认真道:“顾淮舟,你不会是暴君。”
前世,他背后无人才不得不持刀自保。
群狼环伺唯饮血而活。
颜清忽然返身抱住顾淮舟,拍着他宽阔的脊背道:“顾淮舟,你以后不用再踽踽独行了,你身后有我、有将军府,你不再是一个人。”
顾淮舟紧紧抱住她。
男人下巴搁在颜清的肩头,闷声道:“清清,谢谢你,幸好有你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