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味着,她当初的行径,并非无懈可击,无人可知。
可她不能承——
因为她的儿子,此刻就在一旁听着。
思及此,黄晓捷强撑着精神反驳道,“你这是污蔑,我从来都没做过这样的事!”
“不承认也好,反正我找不回知知,就拿你儿子陪葬。况且,我想现在你儿子,应该也很乐意下去陪我的知知吧?毕竟,他那么喜欢她,可你却亲手害死了他最喜欢的女人——”
邵沉嗓音幽微,步步紧逼,踩着黄晓捷的软肋威胁。
只要她还在乎这个儿子,就不可能死守心房。
“我没有……我没有!”
黄晓捷摇着头,一边极力否认,一边目光焦心地望向沈卓恒的方向。
“林深,送沈大少爷上路。”
脚下的石子被邵沉轻轻一踢,便滑落山崖,连个回音都传不回来。
沈卓恒被人推到山崖最边缘,身影轻晃,摇摇欲坠。
可他仿似丢了魂儿,连挣扎都忘记了。
只满脑子他母亲不可能是那样心狠手辣的人——
误会!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不可以,不可以——小恒!你们放过小恒,抓我!对,你们抓我吧,我可以替他死!”
眼见邵沉是来真的,黄晓捷终于怕了。
毕竟没有哪个母亲,不会视自己孩子如命的。
“可我就想要他死。要你活着,要你跟我一样,感受失去至亲至爱到底是个什么痛苦的滋味。”
夜风拂面,邵沉的声音,愈发冷漠残忍。
黄晓捷对上那一双令人心惊的黑眸,终于一个踉跄,眼眶通红,放弃了所有地挣扎,“谁让她阴魂不散,缠着我儿子的,她该死!她跟她母亲一样,都该死!”
“你们知道眼睁睁看着自己最在乎的人被抢走是什么感觉吗?”
“我恨她,我恨帝锦溪——所以我怎么可能让她获得幸福,如愿嫁进宋家呢?”
直视邵沉的双眸,黄晓捷道出了她内心最深阴暗面。
这些埋藏她心底多少年的真心话,被痛快地发泄。
不顾沈卓恒不可置信的眼神,她一步一步,朝着邵沉走近,“我告诉她,她是宋应山的拖油瓶,只要她在京市一天,宋家就永无安宁,我还告诉她,我即将跟宋应山结婚,让她成全我——”
“她同意了。”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黄晓捷兀自嗤笑了声。
像是在嘲讽着自己的一厢情愿,又是在嘲讽帝锦溪天真可笑,竟那么容易,就妥协了。
“可你骗了她,宋董根本不喜欢你,更早就跟你解除了婚约,你骗的这对有情人一生分离。”邵沉薄唇扯动,嗓音漠然没有一丝温度。
“这是她帝锦溪应得的惩罚!”时至今日,黄晓捷的脸上也不见半分的悔意。
可见她是真的认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那闻芷呢,她早就拒绝了沈卓恒的告白,你为什么还要处心积虑地害死她?”邵沉站在原地,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眼前的人。
林深在旁眯着眼,防备着愈发走近的黄晓捷。
而这次,黄晓捷却沉默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