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江进了星巴克,在上午寥寥无人的大堂里,一下看到了坐在角落的白丽华。
笑着迎上去伸手:“你好,丽华。”
“子江,你好。”白丽华起身握手,笑着问,“帮你点了杯美式,不知道合口味吗?”
“谢谢,都行。”杨子江坐了下来,发现两年不见,白丽华妩媚了一些,身材也更极致了。
气色也很不错,比袁舒强太多了。
“你比以前更好看了。”
“你比以前更结实了一些,英气勃勃。”白丽华眼中满是羡慕,“薛蔓真幸福。”
“幸福的定义,每个人都不同。”杨子江抿了口咖啡掩饰,“所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是嘛。”
白丽华知道要拉开话题了。
“情况你都知道了。”她低下头,轻声地说。
“我先不谈爱情,谈亲情吧。”
天下有很多离开丈夫的妻子,但没有几个离开孩子的母亲,这是撕心裂肺,生不如死的痛苦。
但还有更深的痛苦,那就是孩子会受到伤害。
所以母亲只得承受分离之痛,来换取孩子平安。”
“这应该是三十五天内,徐世立传递给你的信息了,袁舒并不知道孩子也被威胁了。”杨子江询问。
白丽华点了点头,眼中泪光闪动。
“你还有其他顾虑。”杨子江轻声说。
“那些天,我白天上班,有时候晚上要丢下孩子去……陪侍,如同生活在地狱里一样。”白丽华的声音颤抖起来。
“每次看到孩子,我都无地自容,深感罪孽深重,我没资格再做豆豆的母亲,袁舒的妻子了。
我的存在,只会让他们抬不起头来做人,每时每刻都在羞辱践踏着父子的尊严。
只有离开,他们才能重新开始生活。”
她的头始终低着,额前的发丝,飘落到了咖啡里,一抖一抖。
“所以从爱情的角度,我恳求袁舒离婚,否则他看到我就会想到这些事,这根刺会让他一辈子痛苦下去。
孩子也总会长大,他会憎恨,厌恶这个令他蒙羞的母亲。”白丽华双手捂住了嘴,声音哽咽。
“你没有错,身处这个绝境,你不得不如此换取丈夫的自由,袁舒从来没有怪过你,他理解你。”杨子江宽慰她。
“他是个铮铮汉子,我相信他不怪我,这就够了。
我们再也回不去了,两人相处只有无言的尴尬,他会为照顾我情绪,变得敏感多疑,还会变得束手束脚谨小慎微。
我不要他这样活着,我要他坦坦荡荡,昂首挺胸地活着。
如此我就满足了,他幸福我就幸福。”
白丽华抬起头,已是泪流满面。
沉闷压抑的悲泣声,从手指缝间渗了出来。
杨子江连忙把纸巾递给她,心中被震撼了。
谁说她天真单纯,那只是待人真诚,在爱情婚姻的思考上,她想的非常深邃久远现实。
“丽华,相爱而不能再一起,这是世间最痛苦的事。
在这之前,因为徐世立的存在,你们没有选择,但现在不同了。
你当下只是过不了自己的道德观,我恳求你,慎重,不然太令人扼腕叹息了。”
杨子江既是对她说,也是对很可能遭遇和她相同的薛蔓说。
白丽华擦了擦嘴唇上的泪水:“子江,袁舒有你这样的同学是幸运,我请求你将来还能护他们父子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