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如今跟了我,就不算野生了,还是当心些为妙。再者,你们别老叫它小兔子,它有名字,记得常叫它名字,这样它才能记得住。”
寄鹤笑道:“少爷,我觉得以这小……以云少这智力,怕是永远也记不住自己名字吧?”
柳舜卿脸色一黑,不说话了。
寄鹤赶紧吐吐舌头,笑得狗腿又小心:“少爷我错了!小的们一定精心喂养云少,好生教它,定然叫它早日记住自个儿的名字。”
崔明逸在旁边听着,笑得直摇头。
其实他心里也跟小厮们一样想法,觉得这兔子除了长得格外漂亮些,实则野性难驯,智力也不高,怕是很难认主,更不会记住自己的名字。
可惜,他不想惹柳舜卿不开心,自然也不敢把这些话说出口。
到得山下,各家的马车早已好生候着,几位公子便就此行礼别过,各回各府。
柳舜卿回到家,拜过祖母和双亲,第一件事就是在自己院子里寻了一块树荫下的草坪,规划出一片地方准备给云少修宅筑巢。
他翻了许多木工和建筑类杂书,亲手动笔画草图,力求云少的木质笼舍要足够宽敞,足够安全,足够舒适。
一直折腾到老太太房里来人催请吃晚饭了,这才姗姗停笔。
晚饭后回来,他继续挑灯夜战到很晚,才算设计出一款令自己勉强满意的兔笼。
第二天一早,他便打发寄鹤拿着自己画的草图出去,找了京城最好的木匠铺子,给云少打造它的木头房子。
来光顾这家铺子的大都是达官贵人,给爱鸟宠物打造笼舍的也不在少数,但像这样精致细腻的设计图纸,木工师傅们也极少见到。
一堆人围着赞叹一番,纷纷感慨人不如兔。他们自家的房舍,怕都不及这小小的兔笼精致。若要让他们知道,这兔笼最终还要安放在平阳侯府花木最盛的一隅,怕是更要惊掉下巴了。
裴少成回府第二日,家里便来了访客。
这位是惯常就有来往的,事先又有主人的嘱咐。所以,门口的下人一见来人,立刻有人负责快跑进去通报,有人已经引着客人一路往大少爷院子里的会客厅去了。
裴少成穿好外衣来到客厅时,陆知远已站在当地等候。
互相见礼之后,裴少成笑道:“知远为何不坐着等?难道下人们没给你上茶看座么?”
陆知远笑道:“你府里的下人,自然是最懂礼仪的,茶当然早就上过了。只是,你不来坐,我怎么好先坐?”
裴少成轻轻摇了摇头,不赞同道:“你我二人之间,何必拘泥这些俗礼?今日过来是有什么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