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挟持东野陵的燕羽衣。
被燕羽衣挟持的东野陵。
与他们相对峙的,是将刀架在澹台成玖脖颈的韩啸,以及听闻东野陵被挟持,着急赶来的东野辽。
老侯爷早逝,东野丘年幼时,家务统统由东野辽这个叔父掌管,朝中十分说得上话。
东野辽冷道:“都是为西洲效力,你我何至如此。”
谈判远比杀人更费劲,燕羽衣坐在堆成小山的尸体之上,卡着东野陵咽喉的软骨,懒懒开口:“老匹夫,你可知他是什么人。”
他自然指的是澹台成玖。
“自然是——”
东野辽倏而停下,道:“我怎么知道他是谁。”
“人是燕大人带来的,燕大人怎么不为同僚们介绍介绍他呢。”
倘若东野辽承认,这就是储君,必有的僭越降罪一个都不会少。但这话从燕羽衣口中说出,更不合适,燕羽衣没有权利在君主未在场时,承认此人便是新任储君。
青年呼吸平缓,低头看着安静的东野陵,道:“大公子还未对自己的叔父打过招呼吧。”
东野陵举止自若,根本不像人质该有的状态,闻言道:“我与叔父之间并无感情,燕大人拿我做质,或许无法交换那位贵人。”
“贵人?”燕羽衣装作听不懂。
东野陵抿唇一笑,展颜道:“被燕将军此等英豪保护,自然身份贵重,如果没有,为何计官仪会出现在这里呢。”
燕羽衣挑眉,他们坐得也不算高,亏他能看得见藏在人群中的太鹤楼学子。
“既然燕大人能请得动计官家,想必已做好谋算,既如此,我只要陪同燕大人做好这场戏。”
男人忽然咳嗽了几声,弓着腰,以袖口掩住嘴唇,咳得更猛烈。
显然,他不想叫人察觉他与燕羽衣有言语间的来往。
东野陵垂眼,继续低声道:“今日放燕大人通行,来日是否能够在朝堂中,给予在下几分方便呢。”
作为獠面军大统领,韩啸的武功再差,也总不至于在燕羽衣手中三个回合都撑不到。
从他离开阵型,单刀直入对阵,后而将咽喉要害暴露,燕羽衣已经能确定,他并非真正要做自己的对手。
举止更像是受了谁的指点或是示意,急着破局而已。
而自始至终与他有过交流的,便只有东野陵一人。
燕羽衣嵌进东野陵皮肤的五指并未有所松动,唇齿微张:“我从不信东野侯府的人。”
“既然不信,为何非要劫持一个对侯府而言,随时可供替代的人呢。”
东野陵微笑:“这不划算。”
若放在几年前,燕羽衣连东野陵的面都很难见到。
倒并非他们都日理万机,而是后者并未获得平起平坐的资格。
准确来说,东野陵如今的身份与地位,更像是为东野丘保驾护航,维系他在侯府的权威,避免侯府大权旁落,被附属的将门们吞噬。
从最不起眼的公子,再至如今掌管偌大侯府,他逐渐走进朝臣们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