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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与皇族合作,才是双方最互惠互利的结局。
“朝廷不止是某个世家的朝廷,萧骋,西洲不是大宸,权力并不完全掌握在皇帝手中。它们分散在各处,每年都有兵变闹独立。而这些企图独立于西洲之外的,亦会被将军府与侯府处理,大家不允许整个国家的运转被轻易损坏,即便它千疮百孔,但只要能继续滚动,变革便是没有意义的。”
“皇帝将你养在身边照顾,是最正确的选择。”
行至廊下,没有凌乱的骨头阻挠,萧骋将燕羽衣稳稳放在完整原石切割而成的玉阶之中。
环顾四周,虽荒凉可怖,但却不难看出当年的奢靡之姿。
人骨散落的方向,似乎并不是打斗所造成的。
燕羽衣的声音在空旷中显得更为深幽,他扶着栏杆,摇摇晃晃地起身,尽管头晕眼花,却还是仍然装作无事发生。
他的手指几乎颤抖到险些将栏杆握空。
略定了定神,他才回萧骋:“那是情谊,并非选择。”
“如果你愿意相信的话。”萧骋明显没有要更改的意思。
对于身边亲近之人,燕羽衣仍然愿意相信他们对待自己,仍是来源于心底最深,最质朴的感情。
他岔开话题:“以人骨散落的方向,打斗的可能不是很高。他们应该是吃光了食物,躺在这里力竭而亡的。”
如果人刚死,皮肉还在,燕羽衣倒还能当场验尸。但现在这些骨头所承载的秘密,就像是刚才那块破碎的黄金门板,价值不菲,但完全无法找到任何有用的意义。
一起行动效率太慢,他等着自己没那么眼冒金星后,提议两人分头寻找。
但话音未落,萧骋便直接拒绝。
“今日就该继续将你关在商会。”他确实也没想到燕羽衣的体质竟然已经衰弱至此种程度。
文人墨客赞颂病美人风姿绰约,一颦一笑都是绝色。
燕羽衣样貌自然出众,但看着他虚弱单薄,与寻常那副飞扬跋扈判若两人,萧骋觉得那群酸书生说的都是狗屁。
“难道形势会等我痊愈吗。”燕羽衣决定不再得到萧骋的同意,豁然起身,佯装镇定地,往与他相逆的方向走去。
肩头的沉重告诉他,萧骋应该正在用那副惯常饱含愠怒的目光紧盯他。这个人究竟是想随时关注自己是否晕厥,而飞奔而来扶一把呢。还是就这么任由自己前行,趁摔倒之时说风凉话。
真是好多变,天底下也没有比萧骋更难猜测的人了吧。
思及此,为了争口气,燕羽衣竟觉得精神被调动,心脏也不那么疼了。
他更旁若无人拐回来,是取灯来探照,也是有在萧骋面前故意现眼惹他不痛快的意思。
“幼稚。”男人忽而低声骂道。
燕羽衣挑眉勾唇,脚步更快。
只是故作轻松就好像是病入膏肓的回光返照,他折过拐角,没了萧骋所在,立即气血翻涌,手中燃烧着的灯油晃了又晃。
脑海中忽然响起道陌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