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昕的引导下,夜空的太阳消失不见,下一个画面,两个我同时出现在脑海中。我以第三人称视角看着两个模样相同的人,尽管如此,但我还是能区别哪一个是真正的我,哪一个是空有我躯壳的人。
“你是谁?”我问他。
他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但我们肯定不是一路人,你不具备成为领袖的气质,你太优柔寡断爱管闲事。”
他很了解我,某种意义上他就住在我的体内。我知道他是谁了,他是我的另外一重人格。他生性暴躁,喜欢用暴力解决一切,每当我情绪失控时,他就会破壳而出,占据我的理智,掌控我的身体,不仅会伤害对我不利的人,也会伤害我身边的人。
天圣精神病院的夏雨琪诊断出我患有人格分裂症,近段时间我的情绪很稳定,加上时间紧迫,所以一直没去复查。
也不知道张天华恢复得怎么样了。
“关心别人,还是先关心关心自已吧。可能你不知道,因为你的多管闲事,让原本简单的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危险已经在向你靠近,你就自求多福吧。”
他能感受到我在想什么,在他面前我毫无秘密可言。不公平的是,我无法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说的危险是什么意思?我可先说好,我死了,你也会死。别怪我没提醒你,咋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遇到危险你可得好好保护我,还有不要把无辜的人给伤害了。”
“你哪来的这么多废话,老子不是保镖,管你就不错了,让我管其它人?你做梦吧!我提醒你,上次在医院遇到的人你可记住了,他们很危险,每一个人都很危险,你能活着真是老天爷烧高香,我当时都以为我会和你一起挂掉。”
在医院……大坪医院?
我在大坪医院遇到的人除了和我一起行动的单挑哥外,就剩下一群说法语的老外和南达。
那天确实够惊险的,直到现在我还没弄明白那群老外到底想干嘛?肉眼监控摄像头吗?他们完全可以利用医院的监控摄像头观察游戏参与者的下落。
我还想多问一些事,他打断我道:“好了,我们聊得够久了。虽然不知道你用什么办法找到我,但我并不想见你。”
他拒绝的很决然,容不得我多说两句。
梦境开始崩塌,我感觉每个脑细胞都开始焦躁不安,周围像是地震了一般变得支离破碎,直至最后连同我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
再次醒来,我回到熟悉的环境。潺潺溪水、悦耳蝉鸣,还有漫天迷人的绚烂。
“你回来了。”江昕对我说道。
我“嗯”了一声,随后又摇了摇头,“不对,我还在梦境中。”
“你当然还在梦境中,这才是真正的你。现在你听我的引导进行冥想。”江昕深吸了口气,轻言轻语道:“你站在草地上,太阳升起,一艘独木舟出现在溪流岸边,你乘舟随波逐流,很快你到达岸边,这里的环境你很熟悉。没错,你回到了学校,走到了这间教室。现在你觉得自已在哪?”
“我在你面前。”说话的同时我缓缓睁开眼睛。江昕的双眸距离我不到10厘米,她的双手还托着我的脸,姿态像是即将和我亲吻。
江昕放下双手,微笑道:“欢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