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院院长?”
李婷拿起筷子的手顿住,抬头看向程澈,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她放下筷子,局促地擦了擦手:“这哪行啊?我就一个普通农村人,文化也不高,怎么能做院长呢?再说了,这福利院的事情听着就复杂,我……我怕做不好。”
程澈笑了笑,语气淡定:“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主要是照顾孩子,院里的日常会请专业的保姆和老师来处理。还有财务,法律这些问题,也都有专门的团队负责,你只需要统筹安排。”
“统筹?”李婷皱着眉头,依旧不安,“这词儿听着就高深,我真能行吗?”
“就是监督、协调,简单来说,有问题就联系那些专业团队,不需要你亲自处理太多事。”程澈慢悠悠地夹了一筷子青菜,“不过,有时候可能要跟人打交道。”
“打交道?”李婷愣住了,显然有点紧张,“和谁啊?”
程澈放下筷子,靠在椅背上,神色平静:“做慈善这事,少不了和一些上层人士打交道。他们有钱,也喜欢通过捐赠来增加自己的名声。你作为院长,偶尔要出面接待一下这些人,和他们聊聊孩子的情况。”
“这……”李婷显然还是心里没底,她低下头沉思,手不自觉地拽着围裙的一角。
乔雨风见状,轻轻放下筷子,小声说道:“阿姨,其实,这些孩子真的很需要像您这样的人。”
李婷一愣,抬头看她:“像我?”
乔雨风点点头,眼里带着几分真诚:“您心善,喜欢孩子,也会照顾人。像我们这些孩子,要不就是从小没有爸妈,要不就是有爸妈还不如没有。我们最需要的就是一个能给他们关心和爱的人。如果是您,我们会特别幸福。”
李婷微微一怔,嘴巴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程国强在旁边“咳”了一声,放下筷子:“这事儿是好事。再说了,小澈既然提了,肯定是信得过你。咱们家也不是没见过大场面,你之前还帮村里操持过那么多事,这点事难不倒你。”
李婷犹豫着,目光在程澈和程国强之间来回扫了几圈。
乔雨风见她仍然迟疑,继续说道:“阿姨,我……我从小不被家人重视,所有人都喜欢我弟弟,不让我上学,只让我在家帮忙做农活和家务。我以为长大就好了,但长大才发现,要被我爸妈卖了。”
“要不是人贩子给的钱更多,我就要被卖去隔壁村,给一个残疾当老婆。”
“但卖给人贩子,也……那些日子,我见过很多和我一样的孩子。”
她顿了顿,眼睛微微发红,低声道:“有的孩子被打得遍体鳞伤,有的被饿得站都站不起来。后来,是大哥哥救了我们。可还有很多孩子没被救出来……”
李婷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那些孩子,像我一样,也很想有个家,哪怕只是一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乔雨风低下头,小手紧紧攥着桌布,“我知道,李阿姨您为难,我不想您为难,但是……但是……”
“我们也想要妈妈。”她的声音低下去,充满了渴望和难过。
李婷听得心里发酸,眼圈已经有些泛红了。
“妈,”程澈的声音再次响起,低沉而坚定,“这些孩子需要一个家,而你,能给他们这个家。”
李婷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乔雨风,咬了咬牙:“那……我试试吧。”
“要是,要是我做的不好,你们,你们就把我换了,换个更好的人来。”
“别担心,明天我带你去福利院看看,熟悉一下环境。”程澈点了点头,脸上看不出多余的情绪。
然而,李婷听到“明天”两个字,脸色又是一僵:“这么快?”
“只是看看,不会让你马上上手。”程澈的语气依旧淡然,却不容置疑。
李婷抿着嘴,终究没再说什么。
罢了,看到这些孩子,她也是不忍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