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怎么说呢?他已经将错事做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我轻声问:“大哥爱萧柔吗?”
时琛沉默,我叹息道:“我了解大哥,萧柔的性子恰好是你厌恶的那种,现在你是进退两难的地步——萧柔甩不开而萧九月又回不来,你甚至希冀那个孩子还在,这样你就有理由娶她回家。”
“阿运,大哥欠萧柔的。”
时琛欠萧柔什么了?!
难怪萧柔一副肆无忌惮的模样讽刺我,讽刺萧九月,因为她笃定时琛不会离开她。
我原本想问时琛欠萧柔什么,但我觉得他不会说,因为如果能说他早就告诉萧九月了。
我顿了顿,提醒:“但你欠了萧九月。”
“嗯,我知道自己欠了她很多。”时琛沉默一会说:“萧家她拿回去心里应该会好受一些,时运,有时间你帮大哥多照顾照顾她。”
他想着还萧柔,却不打算还萧九月。
时琛对萧九月太残忍。
我平静的语气说:“萧九月是我的朋友,我会照顾她,但并不是看在大哥的面子上。”
“时运,你同她一样护短。”
是吗?我只是觉得他错了,只是他的错不该我去指责,能责怪他的只有萧九月。
我看了眼顺台阶而上,步伐沉稳缓慢而来的男人,问电话另一端的人:“大哥还有事吗?”
“时运,时家的老宅在北京,爷爷好几年前都打算回北京,但因为你所以一再蹉跎。”
我明白时琛的意思,我淡淡道:“我不可能跟着他回去的。”我在这座城市活的踏实。
再说我不愿回时家。
时琛道:“我的婚礼会在北京办。”
“嗯,我知道了。”
时琛犹豫了好大一会,犹豫到陈深走到面前才说:“萧柔一直想找机会给你道歉。”
“不用的,我不在意。”
挂断电话以后我喊道:“陈局。”
他站在我身侧轻微的点头说:“崔教授让你有时间再去找他一次,但我可能不能陪你去。”
我哦了一声说:“谢谢陈局。”
他不能陪我去是为我着想,毕竟段北庭醋坛子摆在那里,陈深从心底就不愿我为难。
陈深眸心沉沉的望着我,似在打量什么珍贵又易破碎的东西,我心一慌问:“怎么了?”
“阿运,有很多事我都想陪着你做,也有很多的爱我都希望你能记着,但……”陈深闭了闭眼,双眸再次睁开时一片清明:“崔教授说你的记忆会恢复的,只是时间问题,你别忧虑。”
“我没有忧虑,谢谢你。”有些话我不知道怎么说,所以只能选择忽视沉默。
陈深嗯了一声,嗓音淡然道:“李小萌精神正常,她的罪几乎确定,但有件事我需要告诉你,给李小萌检查精神问题的医生同段北庭认识。”
我惊讶:“你怎么知道?”
“那位医生是从北京临时调任过来的,在北京的名气很高——而我以前说过,能够有能力催眠人的心理医生我几乎都调查过,所以记得他。”
“你的意思是?”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