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暄停看着眼前颇为豪华的府邸,不冷不热道:“白大?人费心了。”
这处住所仅从外面就能看出?里面是怎样的奢侈辉煌。
白兴裕一看褚暄停的脸色便知他不悦,于是连忙跪下请罪,“下官惶恐。”
褚暄停没理他而是道:“沉驿。”
“属下在。”沉驿从后?头走了过来。
褚暄停随手又指了一个?遂州的官员,恰巧是遂州同知孙大?人。
“太子殿下。”
“嗯。”褚暄停道:“这位大?人当是知晓难民如今被安排在何?处的。”
“是。”
褚暄停道:“你便领着孤的护卫,将无所居的难民领到这里,这座府邸便充当临时的难民营。”
“太子殿下不可!”白兴裕闻言说道。
褚暄停的眼神凌厉,“你倒是说说有何?不可?”
“此处乃是为太子殿下准备的居所,岂可让旁人居住,更?何?况,灾民住在这里,您居何?处?”白兴裕面上一副替褚暄停考虑的样子。
“知州此言差矣。”褚暄停负手而立,眼底充斥着冷意,嘴角却含着一丝笑意,“此处孤住得,旁人自可住得,至于居何?处,知州大?人觉得州府如何??”
州府是历代知州处理公事的地方,当然这是前面,后?面则是用来居住的院子,不过历代知州都?有自己?的居所,这边的院子一直是闲置的,来之前褚暄停就派人探查过了,自然也查到了眼前的这处宅院乃是白兴裕的别院。
听闻这话的白兴裕垂下眼,他的眼底暗光一闪而过,而后?道:“太子殿下说的是。”
褚暄停道:“那便去吧。”
沉驿与孙同知一同应声,“是。”
褚暄停又对白兴裕道:“去州府。”
白兴裕起身,恰与一旁的通判梁慈崇对上目光,他收回目光,颤颤巍巍的引路,待褚暄停从他身旁走过,他缓缓呼出?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做足了小心翼翼又惶恐的摸样。
待到了州府,安顿好了之后?,褚暄停便让白兴裕和其他官员回去了。
傅锦时等屋里只?剩他们两人时,出?声道:“这个?白兴裕不对劲。”
遂州水灾,大?水冲毁房屋,到处都?是无家可归的灾民,白兴裕却给褚暄停准备一个?这样的住所。褚暄停今天住进?去,不用晌午遂州就会?一片骂声,因此褚暄停毫不留情地落了这位知州的面子,将那处府邸直接变成灾民所。
可问题就出?在此处。
白兴裕此举未免太过刻意,他没必要一上来就同褚暄停闹得如此不愉快。
而且他不可能不知道此举会引得太子不悦,甚至会?得罪太子,可他还是做了,然而今日观他表现,他也不像是个?胆大?之人,可胆小之人怎敢做下得罪太子这般胆大?之事?
太过矛盾。
“你也看出来了。”褚暄停倒是不意外傅锦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