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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隼不是具有归巢性的鸟,没有鸽子那么强的本能。
但是鹿鸣想,也许它可以做到。
“它叫什么名字?”
“它叫十五。它下雨天从树上的巢里跌下来,那时候还不会飞,快饿死了,我就把它捡回了家。那天,正好是八月十五。”
李谙向十五伸出手,吹声口哨,游隼唧唧啾啾地尖锐叫着,好像在骂骂咧咧,但还是在鹿鸣送开手之后,飞到了李谙手臂上。
然后用翅膀猛然糊他的脸,扑棱棱扇了好几下。
“真够野的。”鹿鸣看得都脸疼。
“对不住,害你也被咬了。”李谙不好意思。
游隼的尖嘴跟剪刀似的,要不是嘴下留情,估计一口就能叨下一块肉来。
“没关系,十五是很忠心的鸟。”鹿鸣看了看自己的伤口,“只是看着流血吓人而已,其实就一道口子。”
廖萱在马车里一直向她招手,连声道:“殿下,上车休息一会吧,正好包扎一下。”
鹿鸣便把马靠过去,在马车包扎伤口,顺便给李谙带了药和布。
李谙哄鸟哄了一路,最后终于把十五哄好了,愿意跟着鹿鸣走一趟。
晚间在云州军营休息时,鹿鸣把互市的计划书交给他,叮嘱他注意事项。
“草原有任何情况,都要及时联系我。”她低声道,“粮草不够可以送个信过去,不用走朝廷,我们绀州拨给你。”
“殿下放心,我知道轻重。”李谙深深拜谢,“云州上下,感谢殿下恩德。”
“不必谢我,接下来接收百姓的事,还要你多费心。”
李谙颔首一笑:“臣自当竭尽全力。”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个说话的语气不像是同僚之间,倒像是君臣奏对。
空间里的几位立刻就意识到了。
鹿鸣倒还没注意,而是关切道:“我看云州这边军户很多,粮草不够的事,你上奏朝廷了吗?”
“上了四封奏书,皆石沉大海。”李谙幽幽道。
“啊……”鹿鸣尴尬道,“那陛下就在这里,你要不和他说说?”
“你觉得说了有用吗?”李谙问。
“……”鹿鸣都替姬泽觉得丢脸,“万一呢?是吧?”
第二天晚上他们又凑在一起说上司闲话。
“陛下说他知道了,让我继续上表朝廷。”李谙面无表情。
“哦,走流程是吧?”